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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夫人醒來的時候,已是夜深。
她掙扎著起身,便問道:“卓姐兒怎樣?”就要馬上去看曹沐卓。
一旁的丫鬟扶住了她,輕聲道:“夫人莫急,二小姐在她屋裡待著,慶春幾個在一旁守著。那淫賊也讓侯爺和大公子逮起來了。”
曹夫人已是淚如雨下,知道女兒這一生算是毀了。當下也不及給自己收拾,就扶了丫鬟去了曹沐卓的院子。
曹府上下燈火通明,各房長輩都在正廳候著,那柳為莊被五花大綁,跪在眾人面前。
又有下人回報說吏部尚書柳大人到了。中山侯坐在上首,卻是身姿筆挺,一動不動。
這邊曹夫人見了曹沐卓臉色蒼白地縮在繡榻上,全沒了往日神采飛揚的大方樣兒,就哭了聲:“我的兒!可苦了你了!”
曹沐卓這才放聲哭起來,邊哭邊罵那安氏陰險狡詐,不得好死。
曹夫人就糊塗了,問道:“關範四夫人什麼事?我的兒,你是不是氣糊塗了?”
曹沐卓哭道:“要不是她死活不喝那湯,也不該我倒黴!”
曹夫人就一個激靈,推開了曹沐卓,厲聲道:“你說什麼?什麼湯?”
曹沐卓意識到說漏了嘴,便咬緊了牙關,再一聲不吭。
外間曹夫人的丫鬟就過來道:“夫人,侯爺讓您到正廳一趟。說是吏部尚書柳大人的夫人到了。”
曹夫人皺眉,“現下家裡亂糟糟的。柳夫人過來湊什麼熱鬧?”
那丫鬟就低聲道:“那淫賊公子是柳大人的長子。柳大人和夫人都過來了。”
曹夫人怒從心起,就氣沖沖地去了前院正廳。
那丫鬟一邊小步跟在曹夫人身後,一邊轉述正廳方才的混亂,又道:“幸而那柳公子雖年紀不小,卻尚未娶妻。那柳大人和柳夫人就求了二小姐做柳公子的正妻,侯爺已是答應了。”
曹夫人也不言語,只快步來到了正廳。一眼看到那個浪蕩子正讓下人解了繩子,得意洋洋站起來。就一言不發,上去便給了他一個耳光。
柳大人就有些不虞。柳夫人卻是滿臉同情,對曹夫人福了一福,柔聲道:“妾身給曹夫人賠罪了。千錯萬錯,都是這個逆子的錯。還請曹夫人給我們一個挽回的機會。一起商議一下這事兒該怎麼辦。”
柳大人方展顏,看了柳夫人幾眼,對這位夫人甚是滿意。
柳為莊一向在京師橫行慣了的,現下卻被個婦人當眾打了一耳光,又被嫡母稱作逆子,就憤然道:“我雖有錯,他們家女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此惡毒下作,我可不敢討了回去做老婆!”
這下連柳大人也不敢護短,就上前又給了他一耳光,厲聲道:“你閉嘴!闖了禍還不知死活!中山侯府乃太子岳家,是你惹得起的嗎?”
柳為莊見一向對他疼寵有加的爹也動了手,更是急了,口不擇言道:“是他們家小姐求了我來動那範四夫人的!結果沒誆來範四夫人,居然是這小妞自己投|懷|送|抱!怎麼能怪是我的錯?--那是她勾引我!”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
曹夫人更為震驚,只泣道:“我女兒向來貞靜賢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會結識你這樣的登徒子!--還不是你居心叵測,壞了她的清白,還要再壞她的名聲!你還是不是人?!”
柳為莊眼神閃爍,也知闖了禍,不敢再言語。
在場的都是人精,雖只是三言兩語,卻知事態有變,就帶了幾個要緊的人進了密室,專盤問柳為莊一人。柳為莊並不是有擔待的人,立馬便決定死道友不死貧道,就把程越興供了出來。那程家和範府是什麼關係,這京師裡的人都心知肚明,看來這事兒卻是牽扯到範府大房和四房的糾葛。柳尚書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