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願的沉淪,心甘情願的為此而消逝。
如他們所輕視的渺小之物,在轉瞬即逝的時光中消逝成風。
越是強大,越是執著,為此不惜一切。
夢鳩的執念像是靜默的火焰,如幽蘭綻放的冥界之花,吸引瞭如太宰治這般可憐的飛蛾。
飛蛾一旦被捕獲,只能燃燒自身到生命終結。
他現在是否也在竭盡全力擺脫這冥冥中已然降臨的宿命……
萬丈高空,太宰治於河邊仰望頭頂晴朗湛藍的天際。
又是一個絕好的大晴天。
想來如果是那個傢伙一定會開心的舉目凝望,像是在觀看一個只存在在他眼中的世界。
然而太宰治是人類,絕對!絕對不會去好奇妖怪眼中的風景是如何美麗。
一橫一豎兩道平行線在短暫的交匯後,義無反顧的走向截然不同的兩個方向。
夢鳩對太宰治的執著,源自另一個太宰。
那個太宰不用說,必然是他想欣賞至永久的花兒。
所以儘管太宰治已經感受到心臟處傳來的悸動,他也仍如往常一般冷靜的抽身而退。
那是一個妖怪。
不懂人心……
盲目且自我。
若是被吸引,那就只是義無反顧的將自己推上懸崖,然後像個小丑一樣尷尬的退場。
以太宰治的自尊自我,豈會讓自己淪落成那樣可悲的小角色?
所以——
夢鳩所求的,太宰永遠不會給!
只是人類面對誘惑,往往很難堅持下去。
上帝給人類定下的七宗罪,竟是如此真實……
望著不知何時已經侵入到自己家中的不明生物,太宰治的表情複雜難言。
指節曲起在房門上敲敲,沉悶的響聲引來正在打掃房間的人的注目。
太宰治輕柔道:「為什麼你能進來我家?撬鎖了嗎?」
夢鳩平淡的看他一眼,繼續手頭的工作,將書架上堆積的灰塵清掃下來,動作輕緩仔細,絕不碰掉架子上任何一樣物品。
「請不要把撬開自家房門這種話當做日常……」說完這句話後,他放下手裡撣塵用的工具,慢聲道:「會顯得你像個不懂常識的怪人。」
「……」
太宰治沉默片刻,突然笑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將這種責備說出口的,比起我,沒有常識的難道不是你這隻妖怪嗎?」說完大大方方走進來,這本來就是他家,屋主人!
他表現的強橫與理直氣壯讓夢鳩自然而然的避讓開來,任由他撿起架子上一個沒什麼用處的擺件。
夢鳩道:「你難道會反對自己的生活環境變乾淨嗎?」
太宰治丟過去一道眼神。
「不要轉移話題,我反對的是自己的私人空間被入侵,你這樣是在佔巢懂嗎?」
夢鳩故作理解的點點頭,然後一針見血的評價道:「你是在開心嗎?」
太宰治一噎。
夢鳩:「如果你確實反感的話,在看到我的時候你就會轉身就走,畢竟這裡對你而言,只不過是一個稍微像點兒樣子的落腳點。」
從始至終,太宰治從未承認過哪裡是他的歸處,他就像是飄蕩無依的落葉,任何一陣西來的風都能將他送走。
太宰治少見的沒有反駁,眉目清雋的凝視夢鳩片刻,然後爽快的轉過身,淡聲道:「既然你喜歡,這棟房子就留給你了。」
夢鳩看著似乎打算抬腿就走的人,不去評價這貨是不是想跑,僅是平淡的點出他這種行為的真實心理。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太宰治回頭反問:「你這個罪魁禍首還能幫我解決鳩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