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子的眼神微微一凝,就見這名青年朝自己輕輕一笑,柔軟撲面而來,心臟驟然被這股奇異的力量捏緊,因為太過稀奇,當她警惕的繃緊後背肌肉時,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不過是朝自己笑了一下,結果自己的反應簡直丟人!
怎麼回事?
英姿颯爽的女醫生撓頭不解,卻不知自己的反應完全落到另一個人眼中。
太宰治輕輕一嘆,低低道:「麻煩。」
青年目光微動,神色自然,沒有對太宰的排斥表現出反感,而是一手端起那自從送上桌後就沒有被碰過的咖啡,一手自然的環抱住它,淡而溫柔的聲音如同流水一般滑過耳際。
「請放心,我並不打算這樣做。」
「如果追尋死亡是他的意志,那我會支援他,只要他開心就好。」
太宰治蹙起眉頭,不管其他人怎麼反應,他無禮的嗤笑道:「既然如此你來找我是做什麼?提供有意思的自殺方案?抱歉啊,即使有我也不打算交出來。」
青年彷彿沒有看見太宰治唇邊的諷刺,輕緩的接了下去。
「有一朵花要開了。」
「我想讓他看看。」
太宰治沉默了下去。
沉默像是一種疾病,在太宰治與這個年輕人的聯手下,向整個偵探社擴散。
不知不覺,眾人的視線集中到青年身上。
過長的劉海擋住淡紅色的眼眸,枯萎的發梢與白到透明的面板。
這麼一個應該送進醫院的獨特形象,在他短短几句話的功夫間改變了。
同樣蒼白瘦弱,枯寂的缺乏生機,但不知怎麼,眾人就像是看到枯死的樹幹上生長出了碧綠色的嫩芽,那是生命的韌性,也是這個青年身上唯一且鮮明的色彩。
太宰治垂下眼簾,從表情上看不出他的情緒變化,但是從他平靜且深邃的眼眸中,青年看清了自己的模樣,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因此他感動的笑了出來。
真好啊。
這副姿態你可以看見我了。
……
「你叫什麼?」
「……」
「不說話,那我就給你起一個。」
「青瑛怎麼樣?」
離開偵探社,既沒有說自己接下任務,也沒有揮退委託人的太宰治與青年結伴走在大街上。
兩個人從長相到打扮都是那麼顯眼,他們卻那麼旁若無人,視眾多目光如無物。
關於太宰治宛若挑釁般的問話,青年平靜的反問:「聽起來像是蛇或者樹木的名字。」
太宰治:「不喜歡?」
「可以,你喜歡就好。」
正想說「這個名字也不錯,你乾脆就叫這個吧」的太宰治明顯噎了一下,轉過身,看向落後自己一步,自顧自前進的青年。
青年不光是語氣,還是目光都淡的輕柔,簡而言之,缺乏物質的實感,連身體都單薄的可以被一陣風颳倒,當然,太宰治知道這是視覺造成的錯誤印象,能把人颳倒的風那是颱風,可是看著他,卻會不由自主的去這樣想。
「你的身體一直這樣不好嗎?」
青年愣了愣,笑著搖頭,輕聲道:「這是代價。」
太宰治沒有追問,反而問道:「值得嗎?」
青年疑惑的抬眸,正好看見太宰治眼中飛快掠過的困惑,不知怎麼,他就特別開心,開心到他主動跨過這一步的距離,湊到他的面前,說。
「他也能像你一樣就好了。」
太宰治:「……」
大街上,兩名容貌俊秀的青年忽然拉近距離,姿態曖昧親密到彷彿正在進行親吻。
但只有在驚呼中分開的兩個當事人明白,他們的目光有多麼清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