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和阮軟有關的事情,就很容易衝動。
江言湛看向阮軟,目光似乎平靜下來,可仔細去看,又能察覺到他眼底藏著無數翻滾的情緒。
他的手放在兩個座位之間,手指點了點,冷靜道:“最後一次機會。”
阮軟一下子笑出聲來。
她在江言湛的小臂上摸了摸,摸到一片緊繃的肌肉,硬邦邦的,便順毛似的在上面撫了撫,俯身湊到他身邊,親了一下他的嘴角。
“甜心,不要弄得像是奔赴刑場一樣嘛。”阮軟又親了親他的眼睛,“別怕,我在的,一直在的。”
…………怕?
他在害怕嗎?
江言湛緊繃的手臂放鬆下來。
他勾起嘴角,也靠近阮軟,輕輕碰了下她的唇:“我是擔心你害怕。”
阮軟咬咬他的下唇,橙子味的資訊素在車子裡散開,滿是溫柔又親暱的味道:“讓我嚐嚐是誰這麼嘴硬。”
被她的牙齒輕輕咬住嘴唇,一點也不疼,只覺得酥酥麻麻的,很癢。
江言湛向後退了一點,又主動欺身上去。
柔軟的唇舌相互觸碰,是一個有些技巧、略帶討好的吻。溫熱又溼潤的觸感,帶著點微涼的薄荷味,夾雜著他竹木香氣的資訊素。
“硬嗎?”他問。
阮軟舔過他唇上自己咬出的牙印,沒有回答。
她覺得江言湛應該已經知道答案了——儘管這其實答非所問。
第73章
討論是不是嘴巴硬罷了,沒必要開黃腔。
阮軟悄悄把心裡的話吞了回去。
江言湛摟著她在車子上親了好一會兒才停下,車子裡的空氣迴圈系統默默把他們的資訊素消解融化掉。
他們等到一切平復,才從車子裡出去。
領證的環節和阮軟之前聽說過的沒太多區別,讓阮軟感到意外的是,在填寫資料的時候,竟然還在裡面看見了“丈夫”“妻子”這種稱呼。
阮軟這才想起來,她在這個世界看到的那些文章,似乎沒有任何的違和感——明明第一性別已經變了,很多的稱呼應該都跟著一起改變才是。
例如父母,這本身就是在沒有abo性別的情況下,為男女婚姻制度而服務的稱呼。
阮軟好奇地問江言湛:“這是什麼意思?”
江言湛看了一眼她指著的地方,面無表情道:“選擇你在這段婚姻中的角色……這個一般是生育方才會選擇‘妻子’。”
阮軟疑惑道:“為什麼要選這個?”
江言湛手裡的動作頓了一下,神情也顯出幾分疑惑。
按理說這是大一點的小學生都知道的東西,最遲初中也多少都會了解到——怎麼阮軟還跟個孩子似的,什麼都不懂?
……難道沒人跟她說過這些嗎?
想到阮軟那不靠譜的“叔叔阿姨”,江言湛斂下眸子,伸手摸了摸阮軟的臉。
阮軟還低著頭在研究這個表格,察覺到江言湛的動作以後,抬頭懵懵懂懂地看著他:“?”
江言湛:“……”
多可愛的孩子啊。
這個世界為什麼不能對她更好一點呢。
江言湛用拇指在她的臉上蹭了蹭,耐著性子溫聲解釋道:“現在大部分都是beta夫妻,雙方都有生育的可能性,所以在婚遷就要協定好,到底由哪一方來負責生育。”
他的手指在“夫妻”那欄上點了點:“不想生育的可以都選擇第一項,都不介意生育的話可以選擇第二項……只要在登記時不選擇‘妻子’方,就有不生育的權利。”
阮軟追問道:“那另一方呢?可以生育嗎?”
“可以。”江言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