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長安城百里以外的仁智宮是大齊皇帝修建的第一個行宮,就是因為仁智宮所在的玉華山位置極為重要,
玉華山向東有去往慶州、江陵的南北大道,向西可以通向慶州、秦州,正好迎合永昌帝齊伯世“奮邊防,合內外之心;營行宮,兼自然之趣”的想法。因此,仁智宮一度是被定為抵抗突厥進犯關中的重點所在。
如今突厥人已經在秦州被擊潰,前前後後一共折損了六千金狼鐵騎,而且還死了一個可汗。突厥王庭正處於新可汗接位的不穩定狀態中,大齊當然就是高枕無憂了。
永昌帝也覺得可以松泛松泛,所以特意帶了宮眷和兒子親信們,一起來仁智宮狩獵兼避暑。
結果居然又有穆貴妃有喜的大好訊息,讓永昌帝更是得意非凡。
這一陣子在仁智宮過得胡天胡地,頗有樂不思蜀之感。
這一天深夜,永昌帝還在尹德妃身上奮力“耕耘”,想給自己再添一喜。
突然寢宮的門被拍得震天響。
“陛下!陛下!郎將大人有緊急軍情來報!”永昌帝的心腹內侍惶恐不安的聲音在寢宮門外響起來。
永昌帝正到了緊要關頭,沒想到被一陣尖著嗓子的聲音嚇得全身一哆嗦,便在尹德妃身上一洩如注。
“……嚎什麼嚎!”永昌帝臉色紫漲,從尹德妃床上裹著外袍坐起來,撂開床簾大聲喝問。
“陛下,是從長安來的郎將大人……”那內侍的聲音越發哆嗦,似乎連他牙齒打顫的聲音都聽得見。
永昌帝有些愕然。他掀開簾子,從床上下來,對外面伺候的內侍道:“開門,看看是怎麼回事?”
外面屋裡伺候的內侍一邊迎著永昌帝在榻上坐下來,一邊去開門,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門一開啟,那內侍就從外面衝進來,還帶著兩個衣甲儼然的郎將,過來一頭拜倒,顫聲道:“陛下,長安有變!”
“出了什麼事?!”永昌帝唰地一下子站起來,心頭疑雲大起:難道他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二郎他好大的膽子!
“陛下,臣朱煥,臣喬公山,叩見陛下!”兩個穿著盔甲,跟著那內侍進來拜倒的郎將一起拱手說道。
“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永昌帝指著他們的腦袋,幾乎是吼著說了出來。
“回稟陛下,臣等是毅親王屬下。毅親王這些日子一直跟慶州都督楊文幹書信往來,命他暗招勇士送往京城,同時又命臣等去給楊文幹護送若干兵甲,好讓他在慶州起兵,跟長安呼應!”郎將朱煥抬起頭,義正詞嚴地道,“臣等一路走到彬縣,實在是覺得蹊蹺,思忖再三,還是決定改道來玉華山,向陛下稟報。——陛下,非是臣等不忠於毅親王,實在是這件事事關重大,臣等是陛下的臣子,不能因一時小禮,就置大義於不顧!”說著,對著永昌帝連連磕頭。
永昌帝嚇得臉都白了。
“……這個逆子……逆子……他剛出生的時候,就有高僧給他摸骨,說他天生後腦有反骨,朕擔心他走上邪路,就一直把他帶在身邊,悉心教誨,比對他大哥花的心思還要多!——他就是這樣對待教養他的老父親的!”永昌帝痛心疾首,涕淚橫流,一屁股歪坐在榻上,捧著臉嗚咽起來。
朱煥和喬公山不敢對視,只好低著頭,對永昌帝道:“陛下快些拿主意吧。毅親王能征善戰,又有天策府在手,掌朝廷一半大軍,如果他真的要……對陛下不利,陛下沒有半點勝算啊!”
永昌帝抹了一把淚,慌慌張張地道:“去,把大郎和四郎叫來,快!”這是要把太子和四皇子齊王都一起叫來。
內侍忙去太子和齊王的寢宮,將他們匆匆忙忙叫醒。
“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