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杜恆雪一早就派人在門口候著,一等杜恆霜他們來了,立刻就派人接到後院。
杜先誠知道杜恆霜今兒要帶著孩子們過來,也高興得不得了。從昨天晚上就在庫裡找各種新奇好玩的小玩意,要去“外孫”面前獻寶。
他因心臟不好,前幾個月剛發作過一會,杜恆雪學醫的日子還淺,一般的病她可要治,但是這種牽扯到全身主要器官的病,她卻沒有把握,所以都是諸素素每隔五天來一次,給杜先誠把脈,同時酌量更改藥方。
杜恆雪主要是配合諸素素進行輔助治療,另外專門給他煎藥,監督他吃藥,同時幫他管著整個海西王府。
因諸素素說過,這種病,最忌諱大喜大悲,所以在諸素素說過病情好轉之前,杜先誠暫時哪裡都不能去,只能在家養病。
海西王病情嚴重,就是永昌帝也是知道的,並且特旨他可以不用出來應酬,也免了他每月兩次上朝的差使。
只等他病好了,再做計較。
杜恆雪這幾個月幾乎足不出戶,一心照料著杜先誠的病情。
唯一跟外界有交流的時候,就是許言邦和杜恆霜來看她的時候。
許言邦到底是男人,比杜恆霜來得勤,大概每兩三天就來一趟。
昨天居然連許言輝都來了,跟著許言邦在這裡坐了一會兒。
杜恆雪很是奇怪,因為許言輝從來沒有來過海西王府,一度她還以為許言輝知道海西王的真實身份了,很是侷促不安,差一點開口趕人出去。
還是許言邦打圓場,對杜恆雪道:“我們今天來,是有些事,想跟你說一聲。你這陣子足不出戶,一心幫海西王治病,是你的孝心,沒有什麼不對的。但是這事不跟你說,以後你要知道了,以你和你姐姐的情份,必然受不了。所以我們就多事,提前來跟你說一聲。——若是你有法子,也不妨幫一幫你姐姐。”
說得杜恆雪莫名其妙。她開始的時候,還很不以為然,道:“我姐姐怎麼啦?這個世上,還有難倒我姐姐的事兒?”說完覺得有趣,又笑著道:“就算有,有我姐夫在,肯定也是無礙的。你們能關心我姐姐,是我們姐妹的福氣。”然後還給許言輝和許言邦行了大禮。
許言輝臉色很不好看,薄薄的雙唇抿得更緊。
許言邦看了許言輝一眼,見大哥沒有說話的意思,只好支支吾吾地道:“……這個……你姐姐和姐夫……好像出了點兒問題,你不如問問你姐姐吧。”然後就拉著許言輝趕緊走了。
杜恆雪起初沒有在意,後來杜恆霜還帶著幾個孩子過來給杜先誠送他喜歡吃的菜,言談間也沒有讓她覺得奇怪的地方。
也就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想起白日裡許言輝和許言邦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有姐姐那不同尋常的平靜和淡然,居然在她面前一次也沒有提過姐夫,才猛然覺得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在洛陽許家,她幾乎是姐姐杜恆霜一手帶大的。她從小就很聽姐姐的話,對姐姐的能耐近乎崇拜,而且她深知蕭大哥深愛姐姐,這兩人怎麼會有問題呢?又不是像她和孫耀祖。兩個人本來就不怎麼了解,就憑一時衝動,昏了頭就嫁了……
杜恆雪一夜沒睡好覺,第二天很早就醒了,起來先去廚房安排了今天的飯食,特別讓廚娘準備食材,她今日要親自下廚,給兩個小外甥做好吃的。
杜先誠起來的時候,杜恆雪已經忙裡忙外,忙得滿頭大汗了。
杜先誠讓人拿了塊狼皮褥子鋪在庭前的臺階上,坐在那裡看著杜恆雪在那裡分派下人幹活,笑眯眯地瞧了半天,問道:“怎麼啦?有什麼大事嗎?看你頭上都出汗了。”
深秋的天氣,長安城已經有些冷了。
杜恆雪穿著一襲粉紫緙絲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