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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穆貴妃親口說的,是聽穆夜來說的。她說……”蕭士及像是覺察到什麼,說話聲戛然而止,偏頭看了杜恆霜一眼,聽出了杜恆霜語氣有些怪怪地,雖然沒有疾言厲色,可是她是他看著長大的,他知道她,在某些方面跟他一樣,就是越重視的事,越會顯得輕描淡寫,甚至從語氣神情中完全看不出來。——只有特別熟悉他們行事的人,才能體會出這樣細微的差別。
“你怎麼啦?”蕭士及放下筷子,往杜恆霜那邊挪過去,坐到她身邊,攬住了她的肩膀,笑著問道。
杜恆霜端坐淺笑,斜睨他一眼,“我沒事啊。我就是好奇,那穆貴妃說了什麼事兒,連王爺都鄭重其事。”極力掩飾自己的不悅,可是她不知道她在蕭士及眼裡,就跟水晶一樣透明。她的情緒好惡,完全瞞不過蕭士及的眼睛。
蕭士及暗忖自己剛才到底是哪句話說得不對,讓自己的小乖乖又不高興。
反省半天,他也想不出哪句話不對,再細細檢視杜恆霜的神色,似乎也不是特別不高興,只得小心翼翼地問道:“真的沒有不高興?”
“當然沒有。”杜恆霜搖搖頭,在心裡已經把蕭士及不知道痛毆多少遍了。
蕭士及想了想,笑道:“穆夜來說,穆貴妃告訴她,徐文靜要倒黴了,還有漠北恐有異動,然後才是江南。”說完又道:“這些沒頭沒腦的話,連我都不明白,說與你聽,你更不明白,所以我先去混著沒說。”
杜恆霜確實不明白這些話什麼意思,但是蕭士及,可不像不明白的樣子。
杜恆霜眯起眼睛,不善地瞅了蕭士及一眼,待觸到他探究的眼神,又忙低下頭,道:“我就是奇怪啊,你去城外打獵,穆三小姐本來應該去徐家赴宴,可是她沒有去徐家,卻專門去城外等你,給你說這個訊息,你……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蕭士及心裡一動,忙道:“是有些奇怪,開始我也是不信的,可是後來,我跟王爺說了之後,王爺一整天都面色凝重,我才信了她的話。”
杜恆霜忍住心底的醋意,點點頭,道:“那你現在相信穆三小姐是一心為你的了?”
蕭士及怔了怔,“這是從何說起?”
“從何說起?當然要從當年,穆三小姐千里迢迢去漠北救你說起。”杜恆霜不再掩藏自己的心思,正色道,“那時候,你懷疑她的用心,如今,你怎麼一點都不懷疑,就完全相信她的話,並且說與王爺聽?”
“我沒有相信她的話。”蕭士及著急地道,“我就是隨口跟王爺這樣一說。你知道的,我們打獵是打獵,也不能一整天都不說話。後來王爺重視……”頓了頓,蕭士及又若有所思地道:“看來王爺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兒,到底是什麼事兒呢?”
居然一轉眼的功夫,他的腦子又轉到琢磨毅親王的反應上面去了。
好吧,自己剛才完全在庸人自擾。人家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什麼穆夜來……穆貴妃……,對蕭士及來說,大概就跟外院的掃地婆子一樣,只是個代號一樣。
他要在自己面前特別慎重地掩飾,自己才應該上點兒心。
自己也是小題大做了。用素素的話說,作來作去,就作得自己男人記住了別的女人的名字……
杜恆霜決定不再提這事兒,瞪了蕭士及半晌,又忍不住笑了,別過頭肩膀一抖一抖地。
“啊?你怎麼哭了?”蕭士及還以為杜恆霜是傷心地在哭,又回過神來,忙扳著她的肩膀想要安撫她。
可是杜恆霜回過頭,蕭士及看見的,是一張旖旎笑臉,肌膚勝雪,雙眉如彎月,令人不可逼視。
“頑皮。”蕭士及輕輕拍了杜恆霜一下,“再這樣,我可不會容情了。就算你是孩子他娘,我也一樣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