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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侯二公子大吃一驚。他從來沒有去過賭場,怎會欠錢?!
“爹,不可能!他們是騙子!我從來沒有去過賭場,根本就不可能欠錢!”穆侯二公子一口否認,完全不肯認賬。
那丁三冷笑著揮了揮自己手裡的借據,道:“二公子真是睜眼說瞎話。您沒去過賭場,但是去飄香院喝過花酒,跟那裡的伶人鬥過雞,這您不能否認吧?——那鬥雞的場子,就是我們賭場開的!”真是笑話,他們的東家想要設套讓你鑽,你怎麼可能逃得了?
穆侯二公子一下子啞巴了,眼神閃爍起來。他平時確實很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也從來不去賭場青樓。但是飄香院不是一般的秦樓楚館,而是長安城很上檔次的一個會館,去的人都是胸中有些墨水的文人墨客。二公子一向自詡有文化,比只會吃喝玩樂的大公子有出息,所以出去跟人交際,最多隻去飄香院這樣高雅的地方。
他前一陣子在飄香院,確實迷上了鬥雞。但是他明明記得,那裡的鬥雞場子,是不用銀子賭的啊?都是用的一根一根竹籤子記賬而已……
想到這裡,穆侯二公子心裡一沉,知道自己好像是天真了。飄香院開啟門做生意,怎麼可能用竹籤子做彩頭?而且他想起來,每次鬥完雞,他都要在飄香院大醉一場,醒來之後,頭痛欲裂,都不知道自己酒醉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麼。而且有幾次,他發現自己的大拇指上還有殘留的紅印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沾上的……
現在他明白了。一定是飄香院的人趁他酒醉的時候,讓他簽了這些賭債,還按了手印!
穆侯二公子頓時大怒,指著丁三道:“你們好陰險狡詐!居然設圈套騙我!”
丁三嘿嘿一樂,抖著手裡的借據道:“二公子,想起來了?您在飄香院那等逍遙快活,怎地就不記得還錢呢?——快,趕緊還錢!不然我丁三去京兆尹大堂滾釘板告狀去!”
按大齊律例,普通老百姓告有官身的人,都要滾釘板才能上堂。
穆侯二公子進了大齊的官方書院,算是已經有了進階的官身。
丁三要告他,當然就要滾一次釘板。不過人家皮糙肉厚,不怕!
穆侯的臉色陰沉下來。一般普通老百姓,是不敢跟他們這樣的世家叫板的,別說是要賬,就算他們佔了這些普通人家的房子和地,這些人也只得乖乖逃走,才能保得一條命在。而這個號稱是丁三的賭場大漢,居然大搖大擺地來他們穆侯府門口要賬來了,這是說明什麼?——這說明,他們背後一定有人撐腰!
這是有人要整他們穆侯府啊……
穆侯到底是經過風浪的人,一眼就看出來其中有詐。但問題是,對方這個詐,完全是正大光明的“陰”你,還讓你有苦說不出……
看他二兒子的臉色和眼神,穆侯就知道那大漢說的話不假。老二一定在飄香院跟人鬥雞賭錢了!
這些人都知道,最近長安城的紈絝少年最流行的玩法,就是鬥雞。
誰家有一隻厲害的大公雞,簡直可以在朱雀大街上橫著走!
穆侯二公子趕這個趟兒也不奇怪。
既然二公子輸錢是事實,對方要求他還錢就是應該的。而且對方一再說要去京兆尹大堂跟他們對簿公堂。
不巧的是,京兆尹正是許紹,而許紹,是柱國侯夫人杜恆霜的繼父。
杜恆霜現在被穆夜來擠兌得快要下堂了,若是許紹藉機為繼女撐腰,狠整他們一頓,老二真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穆侯用手捻著下頜的鬍鬚沉吟半晌,問道:“老二欠你們多少銀子?”
丁三把手裡的借據攤開來給大家看,一張一張數過去,道:“一共是八萬八千兩銀子,加上利息,是十萬五千兩。我給您湊個整兒,抹去零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