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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彩雲被諸素素的話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中對她的恨意更甚。今日她早產,完全就是他們一夥人的錯,不然的話,自己怎麼能落到這副境地?還有當初因為沒有宵禁令牌,被迫跟孃親在牢裡住一晚,簡直是柳彩雲心中的奇恥大辱,在柳家誰都不能提,誰提一次,立刻就會被趕出柳家,賣到最下賤的地方……
諸素素居然哪壺不開提哪壺。
柳彩雲望向諸素素的目光更加不善。
諸素素感受到柳彩雲的目光,也在心裡冷笑一聲。這種忘恩負義,轉身就翻臉不認人的人她見得多了。這個女人,跟孫耀祖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了。
“看什麼看?再看我把你現在就扔出去。”諸素素冷冷地道,對著拿著帳單過來的丫鬟道:“拿過去,讓孫夫人簽單。她要不籤,你給我按著她的手籤。我就不信了,在我這裡生了孩子,還能不給錢?!”
柳彩雲忍不住道:“誰不給錢了?我說了回去之後,自會派人送上謝禮,比你這樣強著我簽單肯定多得多。你這樣咄咄逼人,以後我再也不會找你瞧病!”
諸素素嗤笑一聲,“誰稀罕!”然後指著那帳單道:“你廢話少說,趕緊簽字畫押,然後跟你只剩一個卵蛋的男人滾出我家。我今兒吃飽了撐的,才發善心救你們。”說著,又走到外面,看著站在孫耀祖所在的廂房門口的許言邦道:“許都護,今兒你欠我一個大人情,可要記住了。我是看在你面上,才救這兩人的。結果一個狼心狗肺,一個狗肺狼心,真是一丘之貉。”
許言邦拱手笑道:“諸郎中放心,這份人情,我一定記在心裡。”
諸素素點點頭,回頭看向柳彩雲所在的廂房。就聽見廂房裡面傳來柳彩雲一聲尖叫,“……你這是搶錢啊?!生個孩子,也就一頓飯的功夫,要八千兩銀子?!”
許言邦聽見這個價碼,忍不住笑道:“諸郎中的刀真是快啊……”宰得對方呲牙咧嘴。
諸素素面不改色地道:“我是杏林國手,自然價碼高一些。”
一個婆子從孫耀祖所在的廂房走出來,對諸素素道:“諸郎中,裡面那位大爺似乎在發高熱。”
諸素素不以為意地道:“碎了卵蛋,肯定是會發炎的。發高熱是正常現象,我也懶得醫治他了,等會兒就將他們一起送走,讓他們另尋高明吧。”
許言邦笑道:“不是說杏林國手?如何不能醫治?”
諸素素挑了挑眉,往柳彩雲的廂房走去,淡淡地道:“非不能也,乃不為也。”意思就是,不是她不能醫治他,而是她不想醫治他。
來到柳彩雲的廂房,諸素素看見柳彩雲已經在那帳單上籤了單,點頭道:“行了,讓她們走吧。”
柳彩雲這會子又不想走了,躺在床上道:“我付了銀子的,你如何能趕我走?”
諸素素抖了抖手上的帳單,“第一,你才簽了帳單,也就是打了欠條,你還沒有付銀子。第二,你現在不走,再過一頓飯的功夫,你又得欠我八千兩銀子。”
柳彩雲聽見諸素素的話,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著諸素素,不明白世上怎麼會有這樣貪婪,這樣不要臉的女子!
她記得很清楚,他們柳家,平日裡家裡來往的郎中,每次來看診,都是不用給銀子的,只是一年裡頭四節大躉送禮,是按年例算的。
這諸素素,她不過是想給她個體面,送個謝禮,以後也好常來常往,誰知她居然不買帳,硬是要簽單。
不過看見帳單,柳彩雲算是明白了,諸素素為何看不上她說的“謝禮”,就那些醫士們慣常收的布帛、吃食還有銀子,收一輩子,也沒有八千兩那麼多。
“走吧,咱們不跟她一般見識。”柳彩雲氣呼呼地說道,看著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