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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麼,對著這時的太宰治,中原中也隱隱有些說不出自己的真正想法,總覺得他們兩個現在是身處兩個世界的人,喜怒悲歡無法共通。
中也,好好想一想,為什麼一向對外面漠不關心的青瑛會主動踏出那片安全的自留地。
太宰治緩緩說道: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他如果不想見我,直接消失就好了,又為什麼一直和我保持聯絡。
中原中也忍不住道:為什麼?
因為他也不知道怎麼做。太宰治語氣篤定的讓人覺得這應該就是真相,但是他究竟是不是這樣想的,卻沒有人能確定,而且他也想見我!
中原中也此時就有些不確定,性格直率的他不懂那些心思複雜想法細膩的人的做法,就像是面前的這個太宰治。
至今他仍不懂這人為什麼要一個勁兒的跑去自殺,把自己弄的傷痕累累。
可是夢鳩和太宰治又是不一樣的,中也可以確定,夢鳩平時也是個坦率的性格,如果他有一天選擇委婉曲折的做法,那一定是有他的不得已。
那這樣的不得已太宰理解了嗎?
中也現在十分的不確定,尤其是看見太宰治唇邊的弧度越發趨近冷笑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抽動眉角,語帶遲疑。
太宰,你想做什麼?
太宰治微微一笑,燦爛的過頭了。
當然是不去見他,遊戲什麼的,兩個人說好了才是遊戲!一個人單方面做下的決定可是強權主義的體現,我這種追求解放的無賴派怎麼可能會乖乖聽從?
雖然沒怎麼聽懂,但你有自己是個無賴的自覺我很高興。中原中也如是說道,然後看著他,目光凜然清冷,反正這都是你們兩個說好的吧,哪怕沒有語言交流,沒有明確點出,光憑平日的瞭解就已經達成了默契,那麼我該怎麼辦?沉默的舉手支援?
太宰治做了個賣萌的姿勢,當然,不然帽子架還有別的用處嗎噗
中原中也一腳把太宰治從車子裡踹出去,連帶著車門,目送他旋風一般的滾落到橋下,才神色不變的對開車的部下道:加快速度,不用管他。
司機磕磕巴巴的道:可是太宰先生他還沒有回來。
中原中也淡定道:他不會回來了,報告我來寫,反正他翹班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司機這一刻彷彿重新認識了自家上司,然後猛地踩下油門,整輛車直奔下一處目的地。
大橋下方,河水滾滾不息,一個穿著黑大衣的人順水而下,自由漂流。
呸。太宰治奮力掙扎著浮出水面,吐出入水時飄到嘴裡的水草,表情難看的罵道:可惡的小矮子!
好不容易爬上岸,他趕忙把手機拿出來甩甩,放在陽光下一看,不禁慶幸道:幸好沒壞。
中也可以之後再報復,相比之下,青瑛那裡才是不能拖延時間。
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下一封郵件出現。
螢幕上的幽光反射到鳶色的眼裡,彷彿看見一片無光的暗海,沒有一道光芒能穿透這層灰暗落入海底。
太宰治低聲呢喃:啊,果然是這個樣子。懶洋洋的伸個懶腰,午後的陽光暖而溫柔,不禁令人昏昏欲睡。
從最近開始,即使在神明的領域,夢鳩也已經難以維持清醒,必須保持長時間的沉睡才能生存下去。
而他清醒的時候,不是在和夜鬥互相調侃,就是在和太宰互傳郵件。
鬧得好像剛戀愛的青春期少女似的。
夜鬥這個單身狗每次都會表現出相當程度的不適,可是完全沒辦法阻止。
這一次,他也是怨念到蹲在旁邊拔草,等夢鳩和太宰像完成日常任務一樣結束郵件交流,抬眼就被他身上散發出的黑氣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