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杜恆霜抱著陽哥兒,轉過頭來問道:“曾太夫人見過了?可說是什麼親戚?”
知數笑道:“奴婢聽說,曾太夫人是楊氏的姑祖母。”
杜恆霜算了算輩份,失笑道:“還是我們的長輩呢,是幾個人?”
楊曾太夫人是那前來投親的楊氏的姑祖母,也就是說,那楊氏是孫輩的,也就是跟蕭士及的孃親龍香葉是一輩的人,確實是蕭士及和杜恆霜的長輩。按排行來說,他們得叫那楊氏表姑才對。
知數道:“還有兩個小女兒,一個七八歲,一個才兩三歲的樣子,倒是生得聰明伶俐,很懂禮。”
“只有三個女人?”杜恆霜想了想,“那還是讓她們住曾太夫人院子裡吧,今天大過年的,住在客院也不太好。”
知數應了,跟蕭士及的小廝一起去大門處的角門傳話,將楊氏母女三人領進來。
楊曾太夫人一直在門口候著,跟她們說話,此時聽說裡面的事情消停了,點頭道:“沒事就好。”
她知道,其實也不會有大事。
若是在柱國公府裡面還要把孩子丟了,蕭士及和杜恆霜這兩個主子也只好去跳河算了。
只不過為人父母,乍一聽見孩子出了事,沒有人能夠真正無動於衷,除非那孩子不是他們的,或者他們恨死自己的孩子了……
這兩種情況既然都不存在,所以他們會心急上火,會焦灼萬分。
現在孩子找到了,兩個人當然就恢復正常了。
楊曾太夫人領著楊氏她們母女往自己院子裡走去。
杜恆霜的正院裡,她讓歐養娘帶著陽哥兒去沐浴換衣裳,自己沉著臉坐在偏廳裡,看著面前烏壓壓跪著的一群下人問話。
這些都是跟著陽哥兒的婆子丫鬟,還有他的養娘。
他們都應該是寸步不離地跟著陽哥兒,陽哥兒找不到了,當然第一要問他們。
陽哥兒的養娘哭著道:“夫人,不是我們沒有看著陽哥兒。因幾位少爺小姐要在裡面玩捉迷藏,我們不能進去的。我們一直守在那園子外頭的,並沒有看二少爺出來。但是大少爺、大小姐和堂少爺都說二少爺出去了,我們也只當自己眼花,眼錯不見,就讓二少爺跑出去了,才跟著他們去找的……”
這話的意思,好像是要把責任推在大少爺平哥兒身上。
杜恆霜的面色更沉。不管平哥兒有沒有錯,有多大的錯,但是他是這個家的嫡長子,她不能當著這些丫鬟婆子的面,說平哥兒做得不對,當然更不能讓這些丫鬟婆子從此看輕的平哥兒,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一個人要樹立威望,需要透過許多契機來表現。就算平哥兒真的有錯,也當由他們這些長輩私下裡教育,就跟她先前在屋裡說平哥兒怎麼不好好看著弟弟的話,也是隻有蕭泰及兩口子在旁邊聽見了,屋裡並沒有別的下人在那裡。
當然,更不能由下人把責任往平哥兒身上推。
“給我掌嘴!”杜恆霜冷冷地道,宣了人進來給那養娘掌嘴,“陽哥兒是你的責任,你沒有看好他,不檢討自己的過錯,反而企圖把錯推到別人身上,這種養娘,我要你何用?!”
那養娘被打了幾個嘴巴,本來還想爭辯,但是一聽杜恆霜說“要你何用”,這是要趕她走的節奏的,立時就啞了下來,痛哭流涕地表示知錯了,希望杜恆霜再給她一次機會。
杜恆霜深吸一口氣,定定地看著那養娘,道:“我把孩子交給你,比什麼都重要。你看了陽哥兒兩年,也當知道什麼錯可以犯,什麼錯不可以犯。——你現在犯的錯誤,就是不能犯的那種錯誤。這樣的錯誤,不值得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在孩子的問題上,不能有僥倖心理。對這些人來說,也許只是一個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