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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養娘扁著嘴想了一想,緩緩點頭道:“也好。不過,夫人還是叫老爺到咱們院子裡來,私下裡跟他在屋裡說吧。別讓別人聽見了。”
崔盈盈一陣氣悶,但還是點頭道:“我曉得。”
如雪片般飛向永徽帝的案頭。
永徽帝想裝不知道都不行。
這件事,甚至驚動了皇后娘娘。
“你來做什麼?”永徽帝看見慕容蘭舟挺著大肚子走進來,忙過來接過她,扶著她走到裡屋坐下。
慕容蘭舟年初生了第三個女兒,結果坐完月子沒有多久,她就又有身孕了,如今已經五個月了。
“我是擔心你。這麼多奏摺彈劾衛星峰,而且他也確實做得不地道,我怕你心急,跟朝臣擰著幹。”慕容蘭舟細聲細氣地道。
永徽帝一窒,坐回書案後面,嘆息道:“你這麼說,先前確實是朕欠考慮了。”他也是很心急要再給崔家使個絆子,結果沒想到在意名份問題的人這麼多。
“其實,這個和離之妻,和原配之子的身份,本就是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地方。”慕容蘭舟娓娓道來,“從原配的地位來說,本就是獨一無二,就算是和離,她也是原配。而且聽說衛家的族譜上,也是記得這個孩子是嫡長子。”
永徽帝點點頭,“是呢,朕也覺得不是完全說不通。但問題是,他們和離也是板上釘釘的,這兩個孩子一直是跟著和離之妻長大,這兩年才去的江陵刺史府,都已經是十幾歲的大人了。他們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嫡出,這個問題,真的是見仁見智。”
長安的這些訊息傳到江陵,衛星峰不由大怒。
如果這些人就是揪著他兒子的身份來說話,他還真不一定能擰得過這些專會摳字眼兒的文臣!
怎麼辦?
衛大郎也聽說了這個訊息,誠惶誠恐地來找他,哭道:“爹,他們為什麼說我和妹妹不是嫡出?我娘是您正經的原配妻子,就因為我們家無權無勢,所以他們連我們的娘都一筆抹去了嗎?”又去小偏院哭娘,說自己到手的世子之位可能要沒了。
丹娘心如刀絞,跟著淚如雨下,道:“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不該從我肚子裡生出來。”說著,動了胎氣,竟然腹痛起來。
丹娘自從有孕之後,心思就重了許多。而她躲躲閃閃住在這裡,也不想給人添麻煩,連郎中都沒有見過。
她只想著自己生過兩個孩子了,以前在鄉下的時候,也沒有看過郎中,都是自己生下來的,這一次應該也沒事。
她就沒有想過,因她這些年跟著衛星峰養尊處優,已經不是當年在鄉下務農,身體健壯的農婦了。她這樣虛弱的身子,又有沉重的精神負擔,對肚子裡的胎兒很是不利。
衛大郎一見孃親捂著肚子叫痛,忙顧不得再掩飾,飛跑出去命人去請郎中,又去叫他爹衛星峰過來。
郎中進了刺史府,給丹娘診了脈,還開了方子,讓她臥床養胎。
這一番鬧騰,再也瞞不過別人了。
崔盈盈第一個就知道了這個衛星峰的原配丹娘已經住到了刺史府的訊息,氣得非同小可,對自己的養娘道:“養娘您看看,他不僅請封那個女人的兒子做世子,還把那女人接到這個家裡來了!不僅接到這個家裡,她肚子裡還揣了一個小崽子!——他當我和公主是死人啊!”
一個“死人”說出口,崔盈盈一下子捂住嘴,瞪著眼睛,恐懼地看著崔養娘。
崔養娘也正用同樣恐懼的眼神看著她。
她們兩人都想到同一個問題:千金公主,確實已經是死人了。而且究其去世的時間,好像跟那女人進府的差不多……
難道,衛星峰,真的在給自己的原配騰位置?
他是想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