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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義搓著手,惴惴不安地道:“剛剛得到訊息,許家的二郎許言邦都護,剛剛去兵部繳了印信,辭去了他的朔北都護一職。”
蕭士及吃了一驚,連忙站了起來,緊走兩步,來到蕭義跟前,“此話當真?”又道:“此時正是臘月裡,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兵部還有人嗎?”
蕭義道:“自然是有人職守的。況且,崔家早就對這個位置虎視耽耽,許都護能激流勇退,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英雄好漢。”
蕭士及皺緊了眉頭,揹著手,在堂屋裡來來回回地走動,臉上的神情越發肅然。
他的神武將軍是被罷的職,雖然他心裡很是不滿,但是面上還是一派坦然,去兵部繳了印,暫時賦閒在家。
他不是士族,也沒有特別有力的靠山。毅親王雖然有意幫他,但現在這個時候,毅親王正跟他大哥太子殿下別苗頭,爭著娶崔家三房的嫡女為妃,暫時不會為了他的事,去打崔家三房的臉。
他知道自己需要隱忍,需要蟄伏,可是許言邦,他有什麼必要,跟他一樣退避三舍呢?
蕭士及在屋裡走了兩圈,想到許紹那個老狐狸,再想一想江南如今的情形,突然明白過來,笑著道:“行了,我知道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暫且卸了職,就在家休養休養,也是一樣的。”又道:“拿我的帖子,送到許家許二郎手裡,跟他說,過了年,我約他一起去打獵。”
蕭義本是滿心惶然,擔心許家也倒了,那他們的臂膀,可是又少了一個了。
不過現在看蕭士及這樣氣定神閒,他也放下心來,躬身道:“遵命,小的親自去送。”
蕭士及揮揮手,讓他自去。
杜恆霜也洗漱完畢,掀開簾子從月洞門裡出來,看見蕭義匆匆離去的背影,笑問道:“這是怎麼啦?”
“沒事,沒事。”蕭士及招呼杜恆霜一起坐下吃東西,輕描淡寫地道:“許言邦剛剛辭去了他朔北都護的位置。”
杜恆霜一僵,愣了一會兒,才點頭道:“原來如此。”頓了頓,又笑道:“那許言邦豈不是要在長安待一陣子?”
蕭士及窒了窒,更加恍然大悟,拍著自己的後腦勺道:“你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許言邦這小子,真是兩不誤啊。”
杜恆霜笑看他一眼,也不問他“兩不誤”是什麼。
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一起坐下吃東西。
而此時京兆尹府許家的大門口,一輛標著太原王氏族徽的大車停了下來。
身披玄狐大氅的王芳華,緊緊抿著唇,在侍女的陪伴下,從車上下來。
太原王氏,自然是許家的貴客。
大門一路大敞,領著她們進到內院,先去跟方嫵娘敘了寒溫,王芳華就主動說道,她想見一見許言邦,說她兄長有些話,要對許言邦說。
方嫵娘聽了,微微地笑,也不揭穿她,為何她的兄長不親自前來,反而讓一個未嫁女,來尋一個非親非故的男子說話。
“二爺在外院,你們領著王大小姐去吧。”方嫵娘叫了個婆子過來,吩咐了一聲。
那婆子應了,又帶著王芳華去外院。
許言邦才剛從兵部回來,又去吏部辦了手續,跑了一上午,居然覺得輕鬆了許多,正打算下午就去柱國侯府,給杜恆雪打下手去,就聽說王家大小姐來訪。
許言邦走到屏風後面換衣裳,一邊大聲道:“不見!跟她說我不在家!”
王芳華推開門走了進來,笑著道:“許二公子這樣可不是待客之道哦!”
許言邦一窒,匆匆在屏風後面繫上犀牛皮嵌白玉的腰帶,快步走了出來,虎著臉道:“王大小姐,您這是不請自來啊。”
王芳華笑了笑,“成大事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