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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房親戚?”杜恆霜很是驚訝,隨手從知數手裡接過知畫送來的信函。
蕭士及從杜恆霜手裡接過信,淡淡地道:“我先看看吧。”擔心信裡有不妥的東西。
拆開信封,卻是最普通的信函紙,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蕭士及笑了笑,將信遞給杜恆霜,“你累不累,要不要明天再見你的‘遠房親戚’?”
杜恆霜嗔了他一眼,接過信飛快地掃了一眼。
“……尋夫?夫家姓衛?是你的手下?”杜恆霜喃喃地念著,眼角飛起,斜睨著蕭士及,“這可是大當家夫人的大恩人,你看能不能幫人家一把。”
蕭士及笑道:“那你是要見一見她了?”
“自然是要見的。”杜恆霜點點頭。知畫從小在她身邊,服侍她盡心盡力,後來還捨命相救,就這份情意,她就非幫知畫不可。再說知畫從來沒有求過她什麼事情,這是第一次,還不是為了她自己的事情,杜恆霜下定決心,一定要妥妥地幫知畫把這件事辦好。她很明白知畫,是個“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性子。
“把人帶到東次間吧。”蕭士及吩咐道,一邊扶著杜恆霜上了臺階,往東次間行去。
杜恆霜在東次間的羅漢床上坐下來,對蕭士及道:“你在這裡不方便,先出去吧。”
蕭士及笑著道:“我就在隔壁屋裡候著。有事你就叫我一聲。”
杜恆霜掩袖笑道:“我這屋裡丫鬟婆子一大堆人,若是連一個婦人,兩個孩子都奈何不了,她們可以都趕出去了。”
旁邊伺候的丫鬟婆子忙笑著連聲說“夫人取笑了”。
蕭士及笑著掀了簾子,去隔壁屋裡坐著看書去了。
少頃時分,知數就帶著丹娘和她的兩個孩子從外院坐了青綢小騾車,晃晃悠悠來到內院二門上,再從車裡下來,換上小轎,一路抬到正院院門口。
這也是杜恆霜興的新規矩。
凡是不熟的客人上門,如果要進內院,都只能坐了小轎,被人抬到要去的地兒,完全不能自己一個人在內院走動。
抬轎的婆子,當然是蕭士及專門給她尋的。據說身上都有些功夫,尋常搗亂的人不會是她們的對手。
只有一樣,這些婆子只能從二門到內院各個院子的院門之間抬轎子送客人進來,並不能近內院各主子的身。
因蕭士及聽毅親王說,內院女眷和孩子身邊貼身伺候的人,千萬不能用功夫的人。因為這些人的本事太大,功夫一厲害,就成了雙刃劍,能傷得了別人,也能傷得了主子。而人心難測,忠心這個東西最是虛無縹緲,一旦反水,對她們貼身伺候的主子就是致命打擊。——這個險,他們冒不起。寧願多派些人跟著伺候,也不能讓有功夫的人靠得太近。
皇室裡也都是這個規矩。他們信奉的是互相制衡,而不是倚靠某些下人絕對的忠心。
事實上,也沒有絕對忠心這回事。生死關頭,利益的制衡,永遠比倚靠某人的心更有用處。
在宮裡,陛下的貼身內侍,妃嬪的貼身宮女,都是普通又普通的人。
只有出去到外面的時候,才需要一些高手在暗中保護,但是也不能近這些主子的身。
杜恆霜對柱國侯府內院的管理,一半是聽歐養娘的,另一半是她和蕭士及兩人斟酌了辦。夫妻之間凡事有商有量,並沒有人自專。
坐在東次間,杜恆霜慢條斯理地喝完一碗養胃湯,才聽婆子進來回報:“夫人,知數姑娘帶著人到了。”
杜恆霜放下纏枝花紋菡萏形的小瓷碗,拿帕子拭了拭嘴角,吩咐道:“領進來。”
說話間,一個丫鬟在門口打起簾子。
知數帶著一個婦人和兩個孩子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