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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治悚然而驚,忙道:“是我糊塗了。”便拒絕了徐德妃的遺折和大臣的附議,將徐德妃葬入妃嬪的合葬陵裡面。
永徽帝的喪事辦完,齊治就登基為帝了。
他的年號永興,過了臘月就是永興一年。
他一登基,就封王氏為皇后,蕭良娣為淑妃,並且大赦天下,大宴群臣,還特意召蕭士及進宮,問他有什麼要求,想要什麼封賞。
很明顯,齊治是將蕭士及當做是可以依靠的自己人。
當年他幼年時在范陽節度使府住的那幾年,確實對他一生都有很大的影響。蕭士及已經位極人臣,封無可封,他現在也並不在乎這些權位。但是齊治明顯想補償他的意思,他又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朕知道,父皇當初將你調離范陽節度使府,是委屈你了。希望柱國公你不要介意,大齊的北面國境,沒有你柱國公還是不行的。”齊治說得很是誠懇。
蕭士及想起了當年在范陽的一番綢繆勞作,雖然有些可惜,但是他的底子打下了,蕭家軍的人馬還是他的人。他這一次換去洛陽,他的軍士還是都要跟他走的。
就算他不帶走,安子常也不敢用他帶出來的兵……
都是軍中宿將,這些事情自然是門兒清。
安子常去了范陽,大概也要開始組建他的安家軍了。
想起范陽,不免要想到年初在突厥的血戰,還有……從突厥拿回來的證據,以及一個意外的訊息。
證據已經被許紹銷燬了,而另外那個意外的訊息?
蕭士及心裡一動。他想,永徽帝已經過世了,現在已經是齊治登基,對北周皇室遺下來的血脈應該已經釋懷了吧?
況且北周的皇室柴家還在秦州盤距一方呢。
齊治的姑姑,也就是永徽帝的妹妹平樂公主嫁給了秦州柴家嫡長房的柴嗣昌。而蕭士及的女兒安姐兒,嫁給了柴家二房的柴二郎。
蕭士及有了主意,他微微一笑,拱手道:“陛下,臣倒是有一事相求。”說著,他一撂衣袍,單腿跪了下來。
齊治忙起身,親自過來扶起他,道:“柱國公何須如此大禮?有話就說,只要朕能辦到,一定達成你的心願。”
蕭士及順勢起身,清了清喉嚨,將方嫵孃的身世緩緩道來。
齊治聽得目不轉睛,聚精會神,完全沉浸在蕭士及的述說當中。
“……當年北周最後一任皇后原嬋娟就這樣萬般無奈之下,成了前朝大周的長公主。她夫君的江山,被她父親奪取。柴娥英,也就是我岳母方氏,是北周柴氏皇族最後一個嫡傳血脈。為了保全她的性命,原嬋娟才想了一出偷樑換柱的法子,將自己的女兒,同一個外面孤兒堂裡抱養的孩子調了個兒。後來的事情,您想必也知道了。假的柴娥英和她女兒李靜訓都相繼橫死,長公主原嬋娟受不了這種驚嚇,在小郡主李靜訓暴卒之後,也跟著過世了。臨死的時候,她留下一個錦囊,託人帶給她真正的親生女兒,只想終有一天,她真正的女兒能認祖歸宗,有她真正的位置!”
齊治聽得一拍龍案,感慨道:“當年之事,我在史書裡見過一些,也看見了那小孩郡主李靜訓暴亡的記載,當時我還只感嘆這小孩太可惜了。不過……”他想了想,忍不住笑道:“這樣豈不是……豈不是……秦國夫人才是真正的小孩郡主!”
柴娥英的女兒名叫李靜訓,字小孩,曾經在大周時候封過郡主。
如果方嫵娘才是真正的柴娥英,那方嫵孃的大女兒杜恆霜應該就是那位小孩郡主了。
蕭士及窒了窒,訕笑道:“陛下說笑了。內子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