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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教徒弟?”蕭士及很是不解,“誰是師父?誰是徒弟?跟封儉的事情又有什麼關係?”
安子常站了起來,走到蕭士及的書桌前面,雙臂撐在書桌上,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蕭士及。
可惜蕭士及現在已經恢復了平靜,安子常已經從他臉上看不出端倪,先前的怒色已經看不見了。
“我聽說,封儉的餿主意,是穆夜來給他出的。當然,這個訊息也沒有證實過,因為是封裴敦的正室夫人傳出來的訊息。你可以仔細想一想,要不要訊息她的話。”安子常說完,就鬆開胳膊,站直了身子,道:“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要跟素素回家去了。”
蕭士及默默地站起來送安子常去二門上接諸素素,他自己並沒有跟著進去,而是轉身回到書房,依然坐到書桌後面。
從白天坐到黃昏,他的姿勢一動都沒有動,只是從明亮的地方,隱入了黑暗。
書房裡面慢慢變得黑黢黢的。
杜恆霜使人過來問他要不要回去吃晚食,他沒有多說,只說有事要辦,一個人坐在書房裡沉吟。
……
內院裡,知數和歐養娘都有些不安。
“夫人,要不要去外院看一看國公爺?”知數悄悄問道。
杜恆霜搖搖頭,“我已經使人去問過了。他這麼大人了,現在又沒有事,不想回來吃晚食就不吃吧。”杜恆霜笑了笑,招呼三個孩子吃飯。
平哥兒和安姐兒歡歡喜喜地準備要過年,跟身邊已經大了許多的陽哥兒嘰嘰喳喳說著過年的時候要做的事情。
直到飯吃完了,他們才想起來爹爹還沒有回來。
“娘,爹爹呢?”安姐兒一邊吃點心,一邊問道。
杜恆霜笑著說道:“爹爹在外書房有公事,你們不要去打擾他。”
“哦,知道了,娘。”三個孩子乖巧地下了桌子,跟著自己的養娘和丫鬟婆子去沐浴更衣,然後上床睡覺。
杜恆霜命廚娘做了幾個宵夜,使人送過去了,然後自己才去沐浴。
從浴房裡出來,她累得眼睛都睜不開,倒床就睡著了,一夜無夢,睡得甚是香甜。
蕭士及卻是一夜無眠。
他面前的書桌上擺著杜恆霜使人送過來的食盒。
裡面裝著一碟長生粥,一碗溫甜雪的蜜餞面,一盒單籠金乳酥,還有意小碟同心生結脯,和半碗丁子香淋膾,知道他不愛喝湯,就沒有給他備湯。
每一樣,都是他愛吃的東西。
這麼多年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都在他面前掠過,他的眉頭皺得更緊。
從黑夜到天明,他整整坐了一夜。
這一夜,比杜恆霜離開他的那一天還要漫長。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晨曦照到外書房的窗欞上的時候,蕭士及才抬起頭,往視窗看了一眼。
他居然在這裡坐了一夜?
蕭士及失笑著搖頭,扶著書桌站了起來。
在屋裡走了幾圈,又出去打了一套拳,出了一身大汗,他才回到內院,先去浴房洗漱。
因一夜沒睡,他先泡了個熱水澡,在浴房裡眯了一會兒才起來。
杜恆霜擔心他的身體,命人準備了幾份藥膳,要給他補一補。
蕭士及敞著中衣從浴房裡出來,頭上還是溼漉漉的。
“事都忙完了?”杜恆雪含笑問道,向他招手,“過來坐下,我給你擦乾頭髮。”
蕭士及笑了笑,依言在她身前坐下。
杜恆霜接過擦頭髮的布巾,包住蕭士及的頭,輕輕揉搓起來。
蕭士及有一頭好頭髮,黝黑清順,光可鑑人。
杜恆霜給他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