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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無雙實在被折騰得夠了。今日崔五郎到處尋她,鬧得幾乎所有來參加宮宴的人都知道她是崔五郎的未婚妻。夏侯無雙氣不過,又故意總是跟許言朝在一起,並不搭理崔五郎。
他們少年人鬧意氣,看在年長人的眼裡,只覺得有趣,並沒有人多放在心上。
現在連崔三郎都來找夏侯無雙詢問崔五郎的下落,就連夏侯元都看不下去了。——崔家人這是什麼意思?想現在就生米煮成熟飯嗎?
別說他們只是定親,就算成了親,生了孩子,和離的夫妻也不在少數。
指著一紙婚書就能捆住他們夏侯家的女兒,崔家可是大錯而特錯了!
夏侯元沉下臉,冷冷地道:“崔五郎比我妹妹年歲還要大,又是男子,他要去哪裡,關我妹妹什麼事?——崔侍郎,您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我妹妹還未及笄,您和令弟今兒的腔調也夠使了,打量誰是傻子呢!”
“我不過是問一聲。您知道就告訴我們,不知道也說一聲,夾槍帶棒有什麼意思?——既然你們不知道,在下打擾了。”崔三郎拱了拱手,轉身要走。
杜恆霜坐在離夏侯家不遠的地方,低頭抿茶,悶悶地將崔三郎和夏侯元的爭執聽在耳裡。
許言朝本是跟著許紹和方嫵娘來的,但是因了穆貴妃的事,許言朝覺得跟杜恆霜倍覺親近,就執意要跟杜恆霜坐在一起。許紹見方嫵娘也同意,就沒有堅持,放許言朝跟杜恆霜坐在一起。
因此許言朝也聽見了崔三郎的話,很是不安地對杜恆霜輕聲道:“姐姐,崔五郎還沒有回來嗎?”
杜恆霜手一抖,茶杯裡的茶差一點灑出來,忙放下茶杯,想了想,對許言朝道:“你別動,我去說一聲。”說著,起身對剛從他們條案前走過的崔三郎叫道:“崔侍郎。”
崔三郎本是心事重重,聽見杜恆霜的聲音,還以為自己在做夢,腳步頓了頓,看都不敢往杜恆霜那邊看,又提步往前走。
杜恆霜無法,只好從座位後面追出來,又叫了一聲:“崔侍郎留步!”
崔三郎心頭大震,停下腳步,緩緩轉身,看見正是杜恆霜明媚姣俏的面容。他定定地看著她,用盡量平穩的聲音問道:“秦國夫人,何事?”
杜恆霜仔細瞧了瞧他的面容,見他眉間皺得緊緊的,不知道是不是在為崔五郎擔心……
“崔侍郎,剛才我和舍弟在太液池附近的假山灌木叢那邊,見到過令弟,他往東邊的小路去了。”杜恆霜輕聲道,以目示意,對崔三郎點點頭,“令弟年歲也不大,跟著他的下人也沒有回來嗎?”
崔三郎皺了眉頭道:“這事說來也怪,跟他的兩個下人也不見蹤影,我才著急。”說著,又看了杜恆霜一眼。
杜恆霜的臉色變了變。畢竟在那邊的實情,目前為止,只有杜恆霜和許言朝兩個人知道。蕭士及那邊,杜恆霜也只告訴他穆貴妃被殺的事,並沒有提到許言朝,也沒有提過那人看見了許言朝……
看來崔五郎是凶多吉少了……
杜恆霜抿了抿唇,字斟句酌地道:“那邊人跡罕至,如果令弟去了那裡,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你這個做大哥的,還是去尋一尋為好。”
崔三郎眯了眯眼睛,背了手,往大殿裡看了看,見有不少視線投了過來,特別是蕭士及的一雙眸子,格外警惕地盯著他,似乎生怕他會暴起傷人,傷害杜恆霜一樣……
“……這裡是宮裡,應該沒事的。”崔三郎見杜恆霜滿臉緊張,倒是反過來安慰她,“你莫要著急。”
杜恆霜有些啼笑皆非。崔五郎是崔三郎的弟弟,他安慰自己做什麼?還有,他在這邊越耽擱幾分,崔五郎那邊的危險就越多幾分,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不過再想想,對方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