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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州是夏侯氏的地盤,夏侯氏也是赫赫有名計程車族門閥。
遲老夫人和遲冠軍一聽是夏侯家的小王爺和小郡主來訪,立刻就不由自主往牆角縮了縮。
夏侯元和夏侯無雙在兩個婆子的引導下,從林間小道迤邐而來,目不斜視地從遲老夫人和遲冠軍身邊掠過,邁入二重垂花門,往內院一徑去了。
遲老夫人和遲冠軍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內院的抄手遊廊拐彎處,憋在胸口的一口氣才吐了出來。
“娘,那真的是夏侯小王爺和小郡主?”遲冠軍眼睛都看直了。夏侯氏的名字,在他們定州上下,比長安的皇族齊姓還要厲害……
很多鄉野之人就算不知道如今的皇帝是姓什麼的,但是沒人不知道夏侯家的大名。
從夏侯家的太祖公夏侯信的“側帽風流”開始,夏侯家就在定州一手遮天了……
遲老夫人和遲冠軍再自視甚高,也不敢跟夏侯家叫板。
兩個人帶著下人惴惴不安地回了自己住的客院,迎面就看見杜家的管事錢伯面無表情站在客院門口,冷冷地道:“你們怎麼還沒走?”
已經是第三天了。
遲老夫人不敢再拖延,忙道:“這就走!這就走!——我們是去向杜娘子道別去了……”一邊說,一邊帶著下人迅速走進院子,將這些天收拾的行李一樣樣往外送。
遲冠軍猶豫了一下,還是大著膽子去向錢伯打聽。
“這位管事,請問你們家主人跟夏侯家很熟嗎?”
錢伯抱著胳膊抬眼望天,“不算熟,還沒有去夏侯家做過客呢。這一次夏侯小王爺和小郡主是專程來請我們夫人去夏侯家做客的。”
遲冠軍打了個寒戰。——夏侯小王爺和小郡主一起來請,這杜娘子得有多大臉面啊……
“你們杜娘子不是跟她前夫和離了嗎?如何你們還稱她‘夫人’?”遲冠軍想來想去,還是有些不甘心。夏侯家是士族門閥,杜娘子是寒門庶族,這一點他知道的清清楚楚,更知道士族和庶族之間難以跨越的鴻溝。他不信,夏侯小王爺來杜家,是為了杜娘子這個人……
錢伯橫了遲冠軍一眼,對這個男人的自以為是和孤陋寡聞很是不屑一顧。
“遲公子啊,你也是讀書人,難道你就不去打聽打聽,最近外面出了什麼事嗎?”錢伯嗤笑一聲,“我們杜娘子在秦州巧計退敵,還射殺突厥人的可汗,如今已經被陛下親封為‘秦國夫人’,我們叫她‘夫人’,其實是她的尊號而已。不過看來以後我們還是應該叫她‘秦國夫人’,免得有些不知好歹的登徒子還以為能夠有機可乘。”說著,斜睨遲冠軍一眼,繼續冷笑。
遲冠軍見自己的心思被人看透,很是不好意思,但是對方指桑罵槐,他也不能就這樣湊上去,自己往套上鑽,只好訕訕地道:“杜娘子能有這麼厲害?真是小看她了……”說著拱了拱手,進去收拾東西去了。
遲老夫人和遲冠軍匆匆忙忙收拾了東西,帶著下人離開杜宅,坐上他們自己的大車,往昨天臨時租下的一所宅子去了。
坐在車裡,遲冠軍想起剛才在杜家被錢伯輕視的樣子,很是不虞,搖頭道:“沒想到杜娘子居然是這樣市儈的人,我算是看錯她了。”說完打鼻子裡哼了一聲,臉上滿是受傷的神情。
遲老夫人見了,本來想勸兩句,可是再一想,也許這個機會,正好讓他打消他那不靠譜的念頭,就索性添油加醋地道:“冠兒,你現在明白了吧?成親可不是看一張臉蛋就行的。一個品行不好的女人,能讓你一輩子吃虧,而且會毀掉你的子孫後代。”
遲冠軍將胸脯一挺,正襟危坐地點點頭,“娘說的是,是我識人不清。以後我都聽孃的。杜娘子實非良配……”不過,杜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