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龍香葉梗著脖子,就是不肯認楊氏的身份地位。
蕭士及沒有多說話,反而看向楊氏。他不是不知道如何證明楊氏的身份地位,可是他想看看楊氏有沒有能力應付得了他孃親龍香葉。
他已經知道,自己對這個孃親,不管怎麼做,都只能治標,不能治本。若是他爹蕭祥生還活著,自然不用他絞盡腦汁了……
想到這裡,蕭士及神色很是黯然。古語說,家和萬事興。他也想有個和睦的家,妻賢子孝,長輩慈愛,親朋好友齊聚一堂。他在外面辛辛苦苦拿命拼來的爵位,不就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嗎?
別家都是媳婦不懂事,攪風攪雨,自家卻是老孃不佔理。可是就像龍香葉說的,妻子不好,可以休棄,老孃不好,你可敢將她棄若蔽履?!
別說外人的唾沫星子會不會淹死他,就連朝堂上他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可是讓他逼著妻子低頭,去迎合自己不佔理的老孃,他也實在是做不到。
楊氏聽了龍香葉的話,臉色也沉下來,沉聲道:“龍氏,你聽好了。我是洛陽蕭家第二十五代孫蕭重溪三媒六聘迎進門的正室妻子。雖然是填房,但是上了族譜,也給自己的婆母養過老送過終。——當年你夫郎蕭祥生帶著你來洛陽給我磕頭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我倒要問問你,你還是不是當年蕭家第二十七代孫祥生娶的妻子?為何跟當初判若兩人?!”說著,從自己的衣兜裡,將自己當年按了手指印的婚貼拿出來,給蕭士及看。
蕭士及沒有接過來,微微點頭道:“太祖母,我這裡有族譜,族譜上也有手指印,倒是不用這個。太祖母您自己收好。”他這麼說,屋裡的人就都知道這位楊氏肯定就是蕭家太祖父的填房了。
龍香葉沒想到這衣衫襤褸的窮婆子竟然這樣牙尖嘴利,忍不住拿袖子擋在面前扇了扇,皺著眉頭嘟噥道:“哪裡來的腌臢婆子,一開口就一股大蒜臭味兒,燻得人打個趔趄……”
楊氏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她今日白天唯一吃的東西,就是一點子醃糖蒜。
杜恆霜見狀,忙打圓場,笑道:“好了好了,老夫人也是這些天坐車累著了,回去歇著,明日就好了。”說著對楊氏福了一福,“太祖母,跟重孫媳去後面吧。重孫媳幫您把屋子收拾好了,還有您缺的東西,咱們都去找管事馬上置辦。”說著,她身後走來兩個婆子,幫楊氏和她帶來的僕婦把背上背的兩個大包袱卸下來。
龍香葉看見杜恆霜一幅殷勤樣兒,只知道貼這個不知道從哪個個犄角旮旯鑽出來的“太祖母”,卻對自己不聞不問,很是看不上她,又想起杜恆霜在路上往自己身上潑的那一罈黑狗血,臉色一變,甩了袖子道:“杜氏!你是我兒的原配正室啊,怎能不站在原配這一邊,反而為一個填房說話?你的胳膊肘兒往哪邊拐?!她不過是一個嫁了老頭子的填房!你理她作甚?!十幾歲的小姑娘,嫁給四十多的老頭子,也不嫌害臊!”
杜恆霜看著楊氏一臉難堪的樣子,心有不忍,忙道:“老夫人也不能這麼說。人家家裡的情況不一樣。有人能食肉糜,有人只能吃糠咽菜,您不能迫著別人跟您一樣。再說,若是沒了妻子,或者丈夫,願意守著不改嫁,或者不另娶的,自然是好的。但總不能強迫人家守一輩子。人人都有不得已,不能一概而論。”
龍香葉被杜恆霜的話噎得氣短神虛,又一次口不擇言,發起蠻,“做填房的女人就是不要臉!特別是寡婦改嫁做填房,一女嫁二夫,更是下賤!我龍香葉清清白白的一個人,這輩子絕對不會再嫁給第二個人!”
龍香葉連削帶打,既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再嫁人,同時順便把杜恆霜的孃親方嫵娘都罵進去了,自覺又出了一口惡氣,心裡才暢快許多。
杜恆霜聽見龍香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