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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起蕭士及,杜恆霜滿身的稜角似乎都軟了下來。
嘴角噙著一絲細細的笑,杜恆霜微微點頭,“養娘說的有道理。”說完又看著車窗外面的景色發愁,“我生辰的時候,及哥哥每年都來洛陽一次,今年卻沒有來。帶信去問,也沒有迴音,真是愁死人了,不知道他們家又出什麼事了。”
歐養娘的臉上也添了愁容,點頭道:“正是呢。想蕭大少爺,第一年來洛陽的時候,是生生靠兩條腿走過來的,走了足足一個月,到咱們家的時候,跟叫花子一樣,還是大小姐一眼就認出他,讓他進來的。那時候,蕭家還沒有起興,他來給大小姐過生辰,是揣得自己雕的一支木簪,好在還是挑的上好的沉香木。有這份心意,千金不換。”
杜恆雪本在心裡一直盤算著等會兒回府之後,要尋個機會,去找二少爺求情,讓他別跟他爹告自己的姐姐的狀,現在聽見歐養娘提到蕭大哥,也笑盈盈地跟著道:“蕭大哥好著呢。我記得蕭大哥第二年來洛陽的時候,就穿得齊整多了,還是跟著車隊來的。給姐姐送的,是一根銀簪,雕的是蝶戀花樣式的,那麼用心,蝴蝶的鬚子都用銀絲拉得細細的,一圈一圈盤起來。姐姐到現在都當是個寶。當年我不懂事,眼饞得緊,哭著喊著找姐姐要,姐姐什麼東西都給我,就那根銀簪不給我。”
杜恆霜也跟著微笑,面頰上飛起兩道紅暈,“那你現在還要不要了?如果要,我現在可以送給你。”
杜恆雪吐了吐舌頭,“我可不敢要了。那是小時候不懂事,其實我也不是特別喜歡那簪子,就是看著好看罷了。”
杜恆霜從自己的袖袋裡掏出那根銀簪,遞給杜恆雪道:“你若真的想要,可以現在就拿去。我再不會因為這個生氣的。再說,我和及哥哥之間,已經不用這些東西來證明什麼了。他送的禮物,是他的心意,我只要領會他的心意就夠了。送這根簪子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至於他送給我,就是我的,我想送誰,是我的事,跟他無關。”
杜恆雪咯咯笑著搖頭,“姐姐,我真的不要。又不是特別喜歡,再說,就算特別喜歡,我也不會要姐夫親手做的東西,那成個什麼樣子?”
杜恆霜詫異道:“不成樣子嗎?”她倒是沒有想這麼多。
歐養娘笑著搖搖頭,“確實不好,簪子也不是一般的東西。你想想,若是蕭大少爺把你送他的鞋給別的男人穿了,你會怎樣?”
杜恆霜咬了咬下唇,知道自己剛才的提議的確是有些不妥,臉上紅了一紅,將手裡的銀簪子鄭重收了起來。
歐養娘卻是知道原由,不由在心裡嘆口氣。
杜恆霜這些年特別疼惜自己這個性子綿軟的妹妹。她孃親自從改嫁之後,大部分精力都放到新生的弟弟,還有她的後夫,以及整個司馬府裡的內務上面去了,能給她們姐妹的關心不如以前多。杜恆霜無所謂,她已經懂事了,而自己的妹妹還小,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她對這個妹妹,承擔了父親和母親的角色,就像是她一手帶大的一樣。
就跟很多做父母的人一樣,恨不得把一切好東西都給她。
好在杜恆雪也非常的乖巧懂事,對這個姐姐也十分依戀。姐姐喜歡的,她就喜歡。姐姐討厭的,她也恨之入骨。更不會做半點讓姐姐不高興的事。
像有的人家,姐妹之間為家財、為男人斗的你死我活,在杜恆雪看來,是不可思議的。對於她來說,心裡最重要的人,就是她姐姐。就連她以後的夫君,都不能說她姐姐半個不好。
杜恆霜也知道杜恆雪聽她的話,所以更加不想讓妹妹受丁點委屈。姐妹倆相依為命,在司馬府的後院長了這麼大,一晃都四年了。
歐養娘知道蕭家如今家業復興,甚至比蕭家老爺在世的時候都要強些,當然不擔心杜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