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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侍郎是男人,不關心這些事情,聞言只是點點頭,滿臉愁容地道:“四娘是個懂事的。我只希望家裡能想清楚這件事。”
曹氏明白蔣侍郎的意思。
如果蔣家聰明,現在就只能把寶押在昭王身上,畢竟已經準備了這麼多年……
“大爺,咱們家中就算要再送一個蔣家姑娘入宮,也只能往遠房旁支裡面挑,不能出自蔣家嫡系五房。”曹氏笑著說道。
“這是自然。我也是這麼想的。”蔣侍郎連連點頭。
“咱們蔣家嫡系五房,除了我們嫡長房的四娘年齡合適但是尚未定親,另外四房的嫡女庶女年齡都不大。”曹氏含蓄地看了看門外。
那四房裡年齡最大的一個嫡女也只有十四歲,現在馬上定親也還來得及。
其餘的都是十一歲以下。
夏啟帝再有權勢,也不敢逼十一歲以下的女子入宮待選。
蔣侍郎輕嘆一聲,“這些事,我們一眼就能明白,但是別人未必能想得那樣明白。”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很多人的雙眸會被矇蔽。
他們嫡長房能穩住,是因為蔣貴妃出自嫡長房。
昭王跟他們嫡長房的關係也最密切。
蔣家別房有沒有別的想法,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這件事,他們真的沒法發表意見。
“好在咱們家裡還有老祖宗和老爺子。他們能穩住,咱們就不用擔心。”蔣侍郎想了一會兒,便也放下了。
橫豎信已經送回去了,他們能做的也只有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曹氏帶著丫鬟去蔣四娘住的院子。
蔣家三個姑娘住在他們正房後面三個呈品字型的小小院子裡。
蔣四娘是最小的,住在西南角。
曹氏輕手輕腳走進她的閨房,沒有讓丫鬟通傳。
蔣四娘坐在窗前的繡架後面,一手捻針,一手引線,目光卻看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四娘……”曹氏含笑站在門口喚了一聲。
蔣四娘嚇了一跳,回頭見是曹氏來了,忙過來抱住她的胳膊,笑著道:“娘走路都沒有聲音呢,怎麼就來了呢?”說著,帶著曹氏在屋裡坐下。
曹氏笑了笑,看了一眼她繡的花,嘖嘖兩聲,“你這繡了幾個月了,連一個花骨朵都沒有繡完。你江南的師傅要見了,非要氣得罰你不可。”
蔣四娘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塊巾子將繡架上的東西蓋住了,道:“娘,您也說了這是嫁妝。日子長著呢,以後會繡好的。”
曹氏收起笑容,拉著她的手坐在自己身邊,低聲道:“也不早了。爹和娘想早些給你定親。”
“啊?”蔣四娘有些心慌意亂,“早些定親?我才十六啊!兩個姐姐都是十八才定親……”
“見到好的,就要馬上定下。”曹氏沒有多說,只是道:“再說京城的人都定得早,咱們也不能太拖了,免得好人家都被搶光了。”
蔣四娘本來想反駁兩句,但是細想又覺得有道理,一時沉吟不語。
“你最近是怎麼了?老是在房裡悶悶不樂?這是有心事了?你可以跟娘說說。”曹氏笑著將四孃的一簇細發別到她的耳後。
蔣四娘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嚥下了,低聲道:“我是被那天在燈街的事嚇著了……”
“哦……”曹氏仔細打量了她幾眼,沒有再說什麼。
屋子裡一陣沉默。
蔣四娘躊躇半晌,道:“娘,過兩天是七月十五中元節。我想……想跟幾個姐姐出去放河燈,超度一下那天在燈街的亡魂。”
中元節放河燈,也是大夏的傳統節日。
“還想出去?你不害怕?”曹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