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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四姑娘死了?”王氏愕然,追著盛七爺問話,“怎麼好端端地,就死了?”
而且不是一般地死,是讓盛七爺親自去診斷的死。
“確實是死了。得了絞腸痧,一晚上就沒了。我早上奉了太后的懿旨過去診脈,看見她已經沒氣了。”盛七爺有些幸災樂禍,“哼!這就是報應!那樣害我們家思顏,活該她短命!”
王氏皺了眉頭。
她沒盛七爺那樣樂觀。
她看得出來,這是太后和昌遠侯府故意做給他們看的,以此向盛家賠罪。
這手筆,可是大得很呢……
不過,一命抵一命,倒也公道。
不能因為盛思顏沒有死,就輕而易舉放過那個毒辣的小姑娘。
太后命盛七爺親自去診斷,應該是向他們表示誠意,是真的死了,不是讓這姑娘“假死遁世”什麼的。
“算他們識相……”王氏輕哼一聲,“跟我去看看思顏。她這兩天發了高熱,不知道是不是餘毒未清。”
盛七爺忙拿著藥箱來到盛思顏的臥梅軒。
她的兩個丫鬟木槿和豆蔻守在床頭,不斷給她額頭上換著沾了井水的涼帕子降溫。
見盛七爺和王氏進來,木槿和豆蔻忙起身行禮。
“你們出去吧。”王氏揮揮手,讓她們去外面守著。
盛七爺過來給盛思顏診脈,診完又看了看她的面色,道:“也快好了,這是有些嚇著了。我看蛇毒早就清了。”
王氏看了他一眼,吞吞吐吐地道:“你覺不覺得,思顏有些奇特的地方?”
“你是說,她不畏蛇毒?”盛七爺也在疑惑。
上一次盛思顏被過山風咬了,她沒事,過山風倒是死了。那時候他們沒有多想,還以為是過山風剛剛放過毒,毒液盡了,才沒有傷到盛思顏。
這一次,幾乎跟上一次一樣,盛思顏被雞冠蛇咬了,她沒事,雞冠蛇……也死了。
接二連三出現這種事,他們夫妻倆再沒法自欺欺人了。
盛七爺兩手撐在膝蓋上,低聲道:“這事絕對不能讓外面的人知道。”
“你別說我,你自己曉得才好。”王氏低聲囑咐盛七爺,“你說話經常口無遮攔。”
“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再口無遮攔,也不會拿思顏的性命說笑。”盛七爺正色說道,“宮裡那邊我都敷衍好了,那雞冠蛇我說是我一怒之下給弄死了。他們沒有懷疑。思顏這邊,我們一直對外面說在救治當中,一個人都沒放進來探視,應該能瞞過去的。”
大家都以為他們在緊張地給盛思顏治蛇毒。
應該沒人發現盛思顏其實沒有中毒吧?
“……王毅興那小子知不知道?”盛七爺低聲問王氏。
王氏搖搖頭,“他不知道,這些天天天來家裡問思顏怎樣了,擔心得不得了。”
“他好歹救了思顏一命。若不是他及時把思顏從水裡撈起來,暈過去的思顏不會被毒蛇毒死,但是會被水淹死。”盛七爺心有餘悸地道,對始作俑者文四姑娘更加痛恨,“文家人還知道壯士斷腕,不然地話,哼!”
王氏跟著坐到盛思顏床邊,憐惜地給盛思顏掖了掖被子,“思顏一直說她很冷,我都恨不得給她生爐子了。”
這都快夏天了,她卻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會不會潭水太涼,她給凍壞了?”盛七爺想起一事,“你給她好好查查。姑娘家如果凍壞了可是不好。”
王氏知道盛七爺說的是什麼意思,是在擔心盛思顏的身子被凍壞了,會影響以後的生育能力。
女人不能受寒,一受寒就各種毛病。
王氏忙道:“我是要好好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