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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聽見這話,都紛紛變了臉色。就連上位的皇后也是沉下臉來。
莊穆便有些著急,想給徐小樓使眼色,卻又被鎮國公死死盯著,不敢有絲毫異動之處,只好低了頭,做視若無睹狀。
安解語便笑了,道:“這位戲子,那請問你,可有去過鎮國公府上唱戲?”
徐小樓這才醒悟過來自己說漏了嘴,就有些慌亂,求救似地望皇后那邊看去。只見莊大家把頭垂得低低地,並不往他這邊看。
安解語就收了笑,又厲聲問道:“請回答,去過?還是沒去過?”
徐小樓得不到指示,只好轉過頭來,低聲道:“未曾。”--范家眾人都在這裡,徐小樓卻是還沒這膽子,當著范家的太夫人和鎮國公撒這個謊。
安解語便將眼光在席上轉了一圈,將席上的女眷都看了一遍,才若有所指道:“想來你是認錯人了。誰家後花園的海棠等著你敘舊,你自去找她唄。拉扯別人做什麼?”又追著問道:“那些請過你唱堂會的人家,你連人家後花園的景緻都如數家珍,那些人家的女眷豈不是和你有著更多不得不說的故事?”
徐小樓情知不對,想要反駁,卻覺得脖子後面突然象被針紮了一下,一個字都再說不出來了。
安解語等了一會兒,見他並不說話,便道:“你不出聲,本夫人就當你預設了。也是,這種話怎麼說的出口。只是本夫人向來心善,老實,嘴又笨,不會跟人爭,就算被人明晃晃地陷害了,也只好自認倒黴。再不會為了這點子小事就喊打喊殺的。只是那真正和你後花園相會之人,見你連她的樣貌都記不清,還錯認成別人,說不定就真惱了你,要對你們戲班子行些打擊報復之事。--你可是給你們戲班子惹了大麻煩。還不趕緊去向那些真正捧你的貴客賠個不是?”--安解語如此說,也不過是尋些口舌之快。情知今日被人潑了糟汙,也不知范家的人會怎麼想。若不多拉些幸災樂禍的人下水,簡直是白白擔了娛樂大眾的虛名。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卻也並不指望那徐小樓會真的去向別人賠禮。
結果徐小樓卻發現一股大力從後拘著自己,如有形質一般,便轉了身,隻身不由己地衝輔國公府女眷的方向跪下了。
安解語見他真的給另一桌的人下跪,也吃了一驚:難道這戲子不是別人派來詆譭她,而是真的認錯了人?--便略有困惑地對旁邊的大夫人程氏問道:“怎麼京城裡的人家和這些戲班子熟到這種程度?請戲班子唱戲,都能請到內院裡去唱?”
大夫人程氏也惱這戲子不知輕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老鼠傷了玉瓶,折損了鎮國公府的顏面,連累到自己還沒有說親的二女兒,便配合安氏道:“本夫人主持國公府中饋也有十幾年,還從未聽過有人請戲班子到內院唱堂會的。”又端然道:“這些戲子優伶,俱是操賤役者。讓這些人上門,沒得辱了我們鎮國公府的門楣。所以我們從未請過任何戲班子上門。再說大家子裡,若是實在喜歡聽戲,自家養一班小戲子就是了,不僅乾淨,且知根知底,省得都竄到人家內院裡去拈花惹草。--讓個戲子品評自己的後花園,這些人好大的臉面!”
座上看笑話的人,突然就發現風向逆轉,自己反而成了被取笑的物件,就有些慌亂。又唯恐那戲子再說出什麼有的無的,便眾口一聲,譴責起那戲子來。
此時輔國公夫人曾氏見那戲子衝自己這桌的方向跪下,已是氣得滿臉通紅,怒道:“荒唐!荒唐!這是做什麼?--還有沒有王法!”
中山侯府的曹夫人也氣得不輕,只跟著道:“這些下賤的戲子,就沒一個好東西!--以後不許這三慶班的上門!”
柳為莊在一旁心驚肉跳,聽得那戲子說“柳府後花園的杏花是京城一絕”,便覺得無地自容。隻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