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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素著臉,帶著丫鬟婆子從旁門進了外院的客院。
她的腳步雖然從容有度,面上的神情也是不慌不忙,但是心裡早就琢磨開了。
自從那一次收服少鹽,鼓動他出來另立門戶發展漕幫之後,這幾年,她將司徒府的生意幾乎都託付給少鹽貨運。
後來謝東籬知道後,將東元國官府的很多貨運也委託給少鹽的漕幫,因此這幾年,少鹽的漕幫已經發展成青江上第一大幫派,完全取代了以前鹽幫的位置。
他們平時很少直接見面,有事都是透過管事和賬房。
特別是謝東籬接手後,更是不用盈袖操心。
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少鹽居然親自來到京城見她。
盈袖走進客院的上房,看見幾個風塵僕僕的灰衣漢子站了起來。
他們面容憔悴,臉色黧黑,身形不高不矮,但都比較瘦削。
一看就是在水上討生活的人。
最後一個站起來的青衣男子面容俊朗,比他前面的幾個灰衣漢子要年輕許多。
盈袖對他點了點頭,“少鹽,好久不見了,坐。”
少鹽也仔細看了看盈袖。
好幾年不見,這位以前皇商家的大小姐居然成了東元國皇帝的孫女,她以前的樣子他還記得,巴掌大的臉還有些稚氣,只有一雙眸子如明珠璀璨,沒人能夠忽視。
如今的盈袖,臉型和身子都長開了很多,跟以前不大一樣,但是那雙明眸裡流轉的光華只增不減。
少鹽拱了拱手,“謝夫人。”然後示意自己的人到門口守著。
盈袖心裡咯噔一聲,也忙命自己的丫鬟婆子去院門前候著。
採桑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這些灰衣漢子,很是擔心盈袖的安全,走得磨磨蹭蹭,一步三回頭。
等上房的人都出去了,盈袖才看向少鹽,沉聲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少鹽深吸一口氣,俊朗的面容上很是沉痛:“謝夫人,這件事太過突然,我手上的證據暫時不多,但是你一定要信我!如果不信,後果是我們所有人都承受不了的。”
盈袖正色道:“只要你說得有道理,我自然會信的。”
“那好。”少鹽站了起來,將從江中撈起的一支燒了半截的羽箭從褡褳裡取了出來,對盈袖道:“謝夫人請看。這是我從峽江裡撈起來的。”
盈袖接過那截羽箭,仔細看了看,皺眉道:“這不是我們東元國的羽箭式樣。”
謝東籬教她功夫的時候,騎射也是她要學的內容之一,對於東元國的盔甲和兵器制式,她不說了如指掌,但也比一般人知道得多。
“因為這不是東元國的羽箭。”少鹽面色一慟,開始說起始末,“前幾天,我們押著一船貨物要往北齊去,為了走得快些,我們抄了近路,那條水路很少人知道,而且沿岸的山路很窄,一般沒有人什麼過去。可是就是在那裡,我們撞上了大隊騎兵。”
“騎兵?!”盈袖更加驚訝,“是長興侯的中軍?還是萬寧侯的左軍?”
最近只有這兩支軍隊有過調動。
“都不是。”少鹽搖了搖頭,語氣更加沉重,他一字一句地道:“是北齊禁軍!”
盈袖聽見了少鹽的話,但是這四個字一時沒有進到她的腦子,她茫然地盯著少鹽看了一會兒,沉聲道:“你說什麼?那些騎兵到底是誰?”
“我說了,是北齊禁軍!這就是他們用來要滅我們的口的羽箭!當時數百支燃著火的羽箭向我們的船射了過來,我們所有的船都被點著了,船上的貨物燒得燒,溼得溼,全都落在峽江裡面了。我這一趟損失慘重,我怎麼會拿這種事說笑!”少鹽看著盈袖沒有表情的面容,有些著急了,“還有,我們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