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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進來了……
司徒盈袖吁了一口氣,抬起頭,伸手將頭上的帽兜掀了下來,再解開身上的披風捧在手裡。
觸目所見,首先是一張四四方方赭色楠木高榻,放在對面靠牆的地方。
高榻上左右都是矮几,當中一個蔥黃色繡松柏的大迎枕,還有兩個淡黃色的靠枕,一左一右放著。
從高榻往下,左右靠牆兩邊都是一溜兒的松木高背官椅。
右手邊的官椅背後還留了一道可以走人的空當,牆上有個地方掛著松鶴圖的門簾。
這不是她住的艙室!
司徒盈袖心裡一抖,抱著披風迅速轉身想要出去,卻聽見艙門咣的一聲響,已經被帶上了。
謝東籬雙手抱在胸前,靠在艙室門上,靜靜地看著她,眸光沉沉。
完了……
今天晚上的事,他到底看見多少?
司徒盈袖下意識倒退兩步,想要避開謝東籬。
“謝……謝大人……”司徒盈袖很是慌亂,臉上擠出一個倉促的笑容,“不好意思,我……我走錯門了。”她屈身福了一福,低下頭,從謝東籬身邊旋身走過,將手搭在艙室門的門閂上,想要拉開門閂。
那門閂卻閂得很緊的樣子。
她用足了力氣,也拉不開。
謝東籬斜睨著司徒盈袖搭在門閂上的手指,纖細柔韌,指尖嫩如青蔥,色如貝殼,似乎能發出粉嫩熒光。
他別過頭,輕咳一聲,喉結上下滾動,很是剋制。
司徒盈袖只好抬頭道:“謝大人,能開開門嗎?”
這門怎麼閂得怎麼緊!
謝東籬沒有看她,而是眼望著上首的赭色楠木高榻,淡漠道:“……你身上的衣裳,是哪裡來的?”
“呃……?”司徒盈袖皺了皺眉,“什麼衣衫?”
謝東籬迴轉頭,目光飛快地從她脖領處掠過。
她還穿著那身師父特意送給她的玄色水靠。
那水靠的質地非常奇特,光滑柔韌,還很牢固,就算是海底堅硬的貝殼和珊瑚,都不能劃傷她這身水靠……
司徒盈袖上一世因掌管司徒家的生意,見多識廣,但是也從來沒有見過和她這身水靠相同質地的布料。
謝東籬揚了揚下頜,伸出一根手指,對著她虛點了點。
司徒盈袖醒悟過來,低頭看了看,忙將那披風抖開又披了起來。
不過她想起剛才在外面的時候,謝東籬從她後面走上來,肯定已經看見過她的樣子了,不由更加慌亂,面上暈生雙頰,好似粉色桃花瓣中心嫩蕊裡最豔的那一抹紅。
“……這個……這個就是水靠啊……”司徒盈袖支支吾吾地道,她垂下眼,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排小扇子一樣,將她的視線藏在裡面,只從那兩排睫毛中間偷偷抬眸,打量謝東籬的反應。
“有這樣的水靠?”謝東籬看了看她,淡然道:“我見的水靠少,你可不要騙我。”
“就是水靠!我沒騙你!”司徒盈袖鼓起勇氣,抬頭直視著謝東籬的雙眸說道。
“嗯。”謝東籬又看了她一眼,過了半晌,緩緩地道:“……這種水靠,以後不要在人前穿。”
司徒盈袖臉上更紅。
她以前都會在水靠外面再穿一層衣衫,不僅遮掩身體,也遮掩這種特殊的水靠樣式和質地。
這一次失誤,純粹是覺得深更半夜,又在青江上,不會有人看見,才只穿了水靠出門。
結果真是三十老孃倒崩嬰孩,陰溝裡翻船……
司徒盈袖點點頭,細聲道:“以後不會了。”
謝東籬“嗯”了一聲,又問她:“你下水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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