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盈袖!盈袖!”慕容長青心裡一片混亂,難以相信剛剛才跟他分手離開,言笑盈盈的女子已經成了車裡的一抔白灰……
大車不遠處,兩個車伕和三個粗使婆子躺在血泊裡,展示著剛剛發生過的殺戮。
“世子!您不能過去!”他的小廝一把拽住正要往前衝的慕容長青。
“盈袖和小磊在裡面!”慕容長青吼道,“快滅火!滅火啊!”
京兆尹派來的衙差罵罵咧咧叫開附近的民居,吆喝他們拿水桶打水過來救火。
住在周圍的人聽見衙差來了,才敢拉開門瞧了瞧。
見那些黑衣人確實走了,他們才忙從屋裡擔著水桶出來,一桶桶澆過去。
很快大車上的火被撲滅了,當然,大車也燒得只剩個架子。
裡面卻沒有人在車裡被燒死的痕跡。
“盈袖和小磊不在裡面!”慕容長青只覺得剛剛沉到谷底的心,又高高飛揚起來。
他第一次意識到,原來自己挺看重這個從小訂婚的未婚妻……
“應該是逃走了。”一個比較老到的衙差過來檢視,回頭看了看四周的地形,指著那些剛剛四門緊閉的民居道:“剛才那些門都關得死死的,肯定沒人敢插手救他們。”說著,看向附近不遠處的一個小巷子口,“看,那邊地上有幾隻箭!他們會不會往那邊去了?”
慕容長青等不及了,翻身上馬,往那小巷子奔去。
長興侯府的軍士跟著驅馬,追了上去。
這小巷子很是狹窄,一次只能容納一匹馬透過。
三百騎軍士從這小巷子裡跑過,馬蹄聲聲震屋宇,踏碎夜晚的沉寂。
……
司徒盈袖抱著小磊,用斗篷蒙著頭臉,不顧一切往前奔跑。
她記得這條小巷子,知道它通往前方一個小小的港灣。
那港灣是京城的兩條小河出海的地方,因此近岸處並不是海水,還長有大片的蘆葦,正是藏身的好去處。
“喵……”小喵的聲音若隱若現從前方傳來,像是在給他們指引路的方向。
司徒盈袖咬著牙,一鼓作氣,抱著司徒晨磊從巷子裡衝出來,往岸邊的蘆葦叢撲過去。
身後箭矢的聲音不絕於耳,嗖嗖從她耳邊掠過,她陡然想起當年師父說過的話。
“……如果遇到箭雨,不用怕,先跑之字形,再臥倒趴伏就可以了。”
司徒盈袖很快變換了方向,在岸邊跑出之字形,一頭跑入蘆葦叢中!
蘆葦叢不遠的地方就是港灣。
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
司徒盈袖情急生智,絞了兩段蘆葦,一支塞到小磊嘴裡,一支自己含著,抱著他一頭扎進水裡。
司徒盈袖水性精熟,就算沒有蘆葦,她也能在水裡潛游。
現在有了蘆葦管,就跟來去自如了。
只是有小磊在身邊,她不敢大意,老老實實抱著小磊潛在水裡。
小磊含著蘆葦,開始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後來在水裡憋急了吸了一口,才明白是做什麼用的。
司徒盈袖緊張地盯著水面的動靜。
天色太黑,連月色似乎都被烏雲遮擋住了,水面的情形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清,只聽見有人似乎在附近說話。
“……跑哪兒去了?這邊?還是那邊?”
“不對。應該是跳到水裡了。”
嗖嗖嗖嗖!
又有數支羽箭從水面射了下來。
司徒盈袖忙託著司徒晨磊往遠處游去,儘量遠離岸邊,以免被那些羽箭射到。
那些人射了一會兒,見水裡沒有異樣,還是不放心,正扔了弓箭,要跳下水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