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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司徒健仁說起那個孩子,張氏的眼睛立刻溼潤了。
她哽咽著道:“你現在信了?那時候我懷胎六月,就去大嫂那裡坐了一坐,吃了一杯茶,回來就小產了。你死活不信是那杯茶的原因……”
那是在三四年前,張氏嫁給司徒健仁做填房不久,就有了身孕。
也是在那時候,司徒晨磊被郎中確診為痴傻,因此司徒健仁對張氏的那一胎欣喜若狂,甚至愛屋及烏,藉此機會將張氏帶來的拖油瓶女兒凡春運改姓改名,上了司徒家的族譜,成為他司徒健仁的女兒……
但是張氏的那一胎,六個月的時候小產了,還是個男胎。
這之後,張氏就再也沒有生養了。
司徒健仁長嘆一聲,坐了下來,拍著桌子道:“我那時候哪裡知道大哥大嫂這樣狠毒?!——自從爹孃去世之後,大哥、大嫂他們對我們家還是照應有加的。”
張氏拿帕子拭淚,小聲道:“……其實,司徒家的人都知道。老爺您是公公婆婆的小兒子,大哥他們是宗房,大哥大嫂一個是族長、一個是宗婦。歷年來,族長宗婦的那一房,都是族裡最興盛紅火的那一房。可是咱們三房,這些年來因為老爺您會做生意,還有姐姐的孃家幫襯,比大房不知好了多少倍。”
“你是說?大哥大嫂是看上我們的家業?!”司徒健仁的眼神驚疑不定,“這些年來,我也帶挈他們不少啊!我每年都要給族裡上交那麼多的銀子,比他們每年自家收益還多!”
“大概就是給的太多了,所以人心不足了唄。”張氏低頭醒醒鼻子,甕聲甕氣地道:“老爺,您今兒怎麼就信了?”
以前她說過一次,司徒健仁死活不信,張氏又擔不起挑唆兄弟不合的名聲,所以只好忍了下來,後來見天勸說司徒健仁搬到京城,只想離開了族裡那些人,他們才有好日子過。
司徒健仁這一趟下定決心從江南搬到京城,也是張氏多年的枕邊風見效了。
司徒健仁頹喪地癱在椅子上,道:“你可知大哥給我們買的船上的船伕,都是些什麼人?”
“什麼人?”
“青江‘水上漂’!”
“啊——!”張氏驚呼一聲,渾身打了個寒戰,“水……水……水上漂!真的是他們?!那昨夜……?”
“昨夜是那馮公子他們先動手,剷除了這些人。不然的話,我們一家,恐怕是難逃此劫了。”
他們一家都死了,家產自然收歸族裡。
族長那一房,肯定會得到最大的好處。
“我司徒健仁辛辛苦苦一輩子,差一點就給他人做了嫁衣裳!”司徒健仁狠狠地一捶桌子,“真是好狠啊!我可是他的親兄弟!他日九泉之下,他難道不怕爹孃饒不了他?!”
張氏起身給司徒健仁倒了一杯茶,一邊勸道:“老爺消消氣……”一邊想起一事,又悄然問道:“……那馮公子他們,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這我不曉得,我已經讓盈袖去套他的話去了。”司徒健仁端起茶碗吃了一口,不以為然地道。
“……盈袖?她還是個小姑娘呢。”張氏咂舌,“這麼大的事,讓她去做合適嗎?再說,馮公子畢竟是男人……”
“沒事。盈袖才多大?還未及笄呢,男女大防還算不到她頭上。那馮公子看著貴氣逼人,別人他鳥都不鳥,想跟他說句話他都愛搭不理,還怎麼套話啊?就盈袖,他還給三分薄面。”司徒健仁放下茶碗,又道:“盈袖的未婚夫婿,是長興侯府的世子。她也該學著點兒眉眼高低,與人應酬周旋,別以後嫁到侯府,被那些人精子給賣了還給人數銀子呢。”
張氏坐到司徒健仁身邊,好奇地問:“老爺,那長興侯府恁地厲害,大小姐怎麼就那麼好運氣,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