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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啦!
那鞭子從謝東籬背上劃過,將他背上的袍子扯出一條口子。
謝東籬將司徒盈袖的頭按在懷裡,用自己的後背承受了所有的壓力。
他的這一舉動,不僅讓慕容長青呆在那裡,也嚇得司徒盈袖魂飛魄散。
她比別人擔心得更多。
不僅僅是他背上捱得那一下脆響的鞭子,還有她知道他跟別人不同,他有怪病,不能跟人碰觸!
現在他卻奮不顧身地撲了過來,抱住自己,為自己擋了一鞭……
司徒盈袖大急,用手擋在胸前,著力要把謝東籬推開。
謝東籬雙臂如鐵般堅硬,把她箍得緊緊地,寬闊的胸膛將她罩在自己懷裡,似乎能抵擋一切風霜困苦,給她撐起一片天……
雖然只是一次萬不得已的相擁,卻好像已經熟極而流,不是第一次了……
他的懷抱,好像就是為了契合她而生,寬一分則疏,窄一分則擠,不多不少,不遠不近,恰恰正好。
那懷抱太過強勁溫暖,甚至讓她有一瞬間的錯覺,覺得這是師父的懷抱……
不過這感覺也只在司徒盈袖腦子裡一閃而過,自己也明白這想法是極為荒謬的。
她知道師父和謝東籬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
再說師父的功夫深不可測,不會被慕容長青的鞭子抽到,而謝東籬卻只是在死撐而已。
一個連騎馬都會喘的文弱公子,怎麼經得起這樣的鞭打?!
再說他不能跟人接觸,這下子緊緊抱著自己,還不得病入膏肓?!
司徒盈袖越想越懼,不由更加用力推著謝東籬,帶著哭腔急道:“謝大人,你鬆手啊!你鬆手啊!我沒事!我真的沒事!你別這樣!你這樣會犯病的!”
謝東籬此時頭暈腦脹,滿臉通紅,聽她在耳邊聒噪,忍不住低聲呵斥她:“……住嘴!你才有病!”
“好好好!我有病!是我有病!行了吧?那你放開我行不行?看你臉上……”司徒盈袖驚恐地看著謝東籬面如冠玉的白皙面龐,幾乎是眨眼間,就佈滿紅疹。
這一次,不僅紅疹又多又密,而且他的臉都腫了起來!
比以往任何一次發作都要嚴重。
司徒盈袖情急之下,只想掙脫謝東籬的懷抱,忍不住用了師父教的功夫,拿住他肘間的穴道,想要用勁掙脫,沒想到謝東籬無意識地挪動幾下胳膊,就給她全數化解了……
怎麼掙也掙不脫,就像長在她身上一樣。
謝大人看上去文弱,可是他的力氣倒是不小……
司徒盈袖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
不用照鏡子,謝東籬也知道這一次的紅疹比任何一次都要來勢洶洶。
他不僅身上奇癢,胳膊腿痠軟無力,就連喉嚨都腫了起來,漸漸堵塞了他的呼吸。
謝東籬的意識終於模糊,很快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司徒盈袖眼看著他在自己眼前失去了知覺,暈迷過去,一雙胳膊卻還緊緊護住自己,心裡感動莫名,忙扶著他,將他小心翼翼放在地上,抬頭對慕容長青怒道:“你瘋了!敢打謝副相?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慕容長青氣勢洶洶,來的時候一腔激憤,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恨不得對謝東籬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跟他拼了!
但是當他真的一鞭子將謝東籬給抽暈了,看見謝東籬就算暈厥,還緊緊護著司徒盈袖,心裡那股氣又洩得乾乾淨淨,只覺得全身冰冷,手腳無力,站都站不起來了,高大的身軀略顯佝僂,痛苦地看了司徒盈袖一眼。
“盈袖……”慕容長青啞聲說道,慢步走了過去,剛要彎腰將謝東籬扶起來,一個人影打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