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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東籬深吸一口氣,垂下眼眸,撣了撣衣袖,冷聲道:“不用了。我用不著別人為我出氣。”說著跨出抱廈,帶著阿順往出外門的垂花門那邊走。
司徒盈袖朝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喃喃地道:“……我不喜歡欠人人情……”所以這個氣,是一定要找人為謝東籬出的!
她的話音剛落,走在前面的謝東籬腳步停了下來,他想了想,還是回過頭,走到司徒盈袖面前,漠然看著她:“我又不是為你說話,更不是為你捱打,你不用放在心上,更不欠我人情。”頓了頓,見司徒盈袖面露窘迫之色,聲音不由自主溫了一溫:“我也退過親。他們這樣說你,也是在說我。”
司徒盈袖恍然,想起來這位年紀輕輕就位高權重的狀元郎,當初在還沒中狀元的時候,也曾經被人嫌棄,並且退了親。
原來他挺在乎這樁婚事的,所以被人一提退親就發火了……
司徒盈袖霎時對謝東籬充滿同情,她忍不住上前一步,對謝東籬誠懇道:“謝大人,真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了,您還念著張家的那樁親事。唉,也是造化弄人。我聽說那張家三小姐已經嫁人了,好像兒子都抱上了,您千萬別太傷心了。強扭的瓜不甜,人家已經嫁了,您就不要再糾纏了,也不能強綁著人家拜堂是不是?您想開點兒……”
謝東籬心底的怒氣騰地一下竄了起來,他揹著手,也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看著司徒盈袖晶亮的杏眸,皺著眉頭沉聲道:“你以為我是捨不得那樁婚事?”
“當然了!”司徒盈袖並不怕他,倒很同情他,忙道:“您別不好意思,別生氣上火,我懂的,我明白。我不會告訴別人……”說著還對謝東籬眨了眨眼,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小俏模樣兒。
謝東籬只覺得五內俱焚,胸口如有一團火,燒灼得他無與倫比地難受,可是看著司徒盈袖一臉同情安撫的樣子,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好閉了閉眼,只覺得一口甜腥從嗓子眼裡冒了出來,哇地一聲捂住胸口,竟吐了一口血出來!
司徒盈袖大驚失色,想上前攙扶,但想起謝東籬的怪病,又不敢造次,急得連聲對司徒晨磊道:“不成!快拿帕子!還有漱口水,對了,孃親那裡有冷雪丸,可以敗火止血,小磊,快去取兩丸過來!”
司徒晨磊忙飛跑去內院找孃親沈詠潔。
阿順先還在旁邊呆呆地看著,只覺得這兩人越站越近,好像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只沒過多久,五爺居然就吐起血來了!
阿順以為是剛才謝東籬在花廳被張相家和唐安侯府家的小廝長隨們毆打所致,到底是受了內傷,心中大急,撲過去道:“這群狗孃養的!到底傷了五爺的臟腑!——不行!得趕快去見大夫!”說著伸手要攙扶謝東籬。
“不要過來!”司徒盈袖大叫一聲,用胳膊將阿順格開,瞪著他道:“你給我站遠點兒!”
她記得謝東籬說過,現在什麼人都不能碰觸他,一碰他的怪病就要發作了……
眼看謝東籬已經受了內傷,再要怪病發作高熱不退,乖乖,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阿順嚇得忙往旁邊跳了一下,避開司徒盈袖,見她擋在謝五爺面前不許他靠近,很是莫名其妙,但是正想問她為什麼,卻見謝東籬在司徒盈袖身後對他微微搖頭,阿順便不再靠近,伸出手指指著司徒盈袖道:“你趕快給五爺吃藥!吐血可不是玩的!”
“我知道!還用你說!”司徒盈袖橫了他一眼,轉身見自己的丫鬟端了漱口水過來,忙接過來用托盤裝著送到謝東籬手裡,小心翼翼不要碰到謝東籬,甚至連他的衣服邊兒都小心防範。
謝東籬陰沉著臉,對阿順做了個手勢,阿順會意,倒退著先出去了。
司徒盈袖回頭看見阿順走了,不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