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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院的太醫大年夜被人從家裡叫了出來,來到宮裡給婉皇貴妃的小公主看診。
“皇貴妃娘娘,小公主是受了風寒。唉,這寒冬臘月,小公主才滿月,就受了風寒,實在是情況不妙啊。”太醫很是為難地搖搖頭,拿出一本醫書,開始查詢最合適的方子。
他開的藥方多,但給才一個多月的孩子開藥方,還從來沒有過。
這麼大的孩子,一般都是能熬過去就能活下來,如果熬不過去,就夭折算了。
婉皇貴妃當然不想自己的小女兒夭折,她只想借她做點事而已,拿著帕子在太醫面前哭得眼睛都腫了,“太醫,只要你治好本宮的小公主,本宮一定請陛下好好封賞於你。”
太醫忙躬身致謝,但心裡卻不以為然。
現在元宏帝一直重病昏迷,生死未卜,退一萬步說,就算醒了過來,又能怎樣呢?
已經是古稀之年的人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到時候能說話就不錯了,還想再掌朝政?
做夢吧……
元宏帝一死,婉皇貴妃的兒子能繼位嗎?
繼位之後又如何,最多三四歲,還不是事事都要聽謝大丞相的?
這個當口,大家都心知肚明,謝大丞相大權獨攬,已經沒有元氏皇族什麼事了。
不,也不能這麼說,謝大丞相的妻子就是公主,他為公主打理這個江山,也是說得過去的。
東元國開國皇帝就是女帝,而前幾年,元宏帝也曾經有過要立女帝的心思,不過後來元宏帝自己又生了小兒子,就把立女帝一事不提了。
畢竟親疏有別,孫女哪有親兒子親呢?
大家也都明白體諒,只是都沒有想到,元宏帝會倒得這麼快……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微臣一定竭盡全力為小公主治病,但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皇貴妃娘娘也當想開些。”太醫一邊翻看醫書,一邊勸道,很快找到一個方子,減了份量之後命人去抓藥,他親自煎熬,等小公主吃了藥,高熱退下之後,太醫才告辭離去。
他離開皇宮的時候,正好子時已過,已經是新的一年了。
外面飄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
太醫上車的時候回首望去,那雪花在昏黃的宮燈照耀下,如同彩蝶翩翩飛舞。
昏黑的夜色裡,他似乎看見一個人影如同一隻大黑蝙蝠,飛躍高高的宮牆,往皇宮裡面去了。
那太醫揉了揉眼睛,再看之時,那黑影又已經消失了。
四周宮牆寂寂,城門深深,白雪一層又一層落下,無論是骯髒汙穢還是潔白乾淨,都掩蓋得了無痕跡。
東元國京城的大街小巷裡充滿了噼裡啪啦的爆竹聲響。
辭舊迎新,冬天就要過去了。
太醫閉緊了嘴,連聲催促車伕趕緊回家。
……
太醫走了沒多久,婉皇貴妃的寢宮裡走進來一個身材高挑的宮女,說是太醫讓她來送藥的,閃身進了關雎宮的內殿。
宮裡的宮女太監撤走了,只有外面的迴廊裡站著兩個快要凍僵的小宮女。
她們雖然看著那人的樣子不像女人,但是沒一個人做聲。
那宮女拎著食盒來到寢宮內殿,放下食盒,開啟蓋子,從裡面端出一碗湯藥,送到婉皇貴妃手裡:“皇貴妃娘娘,這是小公主的藥。”
聲音一聽就是男的。
婉皇貴妃猛然回頭,看見又是元應佳來了,忙驚慌失措地四下看了看,見沒有別人,才壓低聲音道:“你來做什麼?”
“我來,當然是為皇貴妃娘娘分憂來了。”元應佳微微一笑。
他的樣貌俊逸,有著夏家人特有的美貌輪廓,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