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皇帝說話,她摟住明黃色的腰封開始耍無賴了:“您又不說清楚,那您也說我是個笨的嘛!我心裡不好受,不跟您鬧騰我還能跟誰鬧騰呀?您就原諒我這一回好不好?”
皇帝刻薄的話到了嘴邊兒,卻是說不出一個不好來。
他無奈親了親靜嘉臉頰:“行了,你乖一些。程太醫說你如今身子寒氣未除,不宜……”不宜什麼皇帝沒說出來,只叫靜嘉自己想。
實則皇帝也沒臉說全乎了,程太醫幾乎是絞盡腦汁才叫皇帝明白,身子骨沒養好之前,實在是不宜在房事上太過,身子虛好補,損了內裡,腎陰虛難調,總是有礙子嗣的。
程太醫原話是正常敦倫少一些也不妨事,可對上靜嘉,皇帝沒有把握能控制住到嘴的肉不吃個痛快。
用過晚膳後,皇帝攬著暗暗不老實的靜嘉,就更無奈了:“你要是再不老實,前頭欠著的打,就都一次打夠咯。”
靜嘉撇撇嘴,感覺到虛龍不虛,顯然不是皇帝對自個兒沒興致,她也不是不懂好歹,果然老實下來,乖乖靠在皇帝身邊。
“我也不是平白為了氣您,一是拿不準您的心思,二是為著容嬪。”靜嘉在皇帝面前有什麼說什麼,反正瞞也瞞不住,“如今後宮進了新人,雖說都看著還老實,可幾位太妃還有後宮的姐妹們都上進,必不會一直安靜下去,我家世欠缺,還叫關爾佳氏拿捏在了手裡。”
皇帝蹙眉:“若是佟家人,可以叫隱衛將人救出來。”
關爾佳氏沒有明著把佟家人控制在手裡,皇帝也沒法子明著叫關爾佳氏放人,顯然容嬪就是防著皇帝以勢逼人呢,畢竟雞蛋和石頭碰不起。
這關爾佳行事滴水不漏了,就只能暗地裡想法子。
“救人出來不難,只是有那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救一次還有百次算計,要以絕後患,便要除了關爾佳,叫他們再蹦躂不起來。”靜嘉冷靜將殺意放在皇帝面前。
皇帝暗自欣慰了些,並不覺得她心狠:“你準備在宮裡流言四起之時,殺雞儆猴?再將宮務捏在手裡?”
“您可是覺得不妥?我也沒想這就管著宮務。”靜嘉抬起頭以詢問的目光看著皇帝,“安國公府如今也不安寧,我心裡總有些不安,事情未必像我想的那麼簡單,墨勒氏……您說,康太妃是不是也容不下我?”
皇帝淡淡笑了笑,親在靜嘉水汪汪的眸子上:“康太妃如今不會對你動手,除非你有了孩子。”
靜嘉頓了頓,沒說話。
孩子啊……她心裡還糾結的很,她很盼著自己有個孩子,可心底清明的時候又特別不想自己生孩子。
“現如今您可願意跟我說說,康太妃到底謀劃什麼了吧?”靜嘉深吸口氣,不去想還沒影兒的事兒。
皇帝顯然是覺出來她情緒有些不對,有心問問,見她換了話題,頓了頓也沒追根究底。
“朕跟你提過康太妃的往事,只是有些事情朕也不是很清楚,當初知道的許多人都死了,隱衛查了這些年,也不過知道了個大概。”皇帝摸著她柔順的黑髮輕聲道,“博墩當年出征時才二十,按理說他不該為將,當初齊裡木家的老帥還在,朕查出來,竟然是墨家所為。”
靜嘉有些詫異:“墨家?您的意思是……墨家放棄了博墩?”
當時博墩已經跟康太妃有婚約,康太妃及笄後,也到了成婚的時候,這時候叫博墩出征,顯然是不準備叫他成親。
更甚者,博墩身為武狀元,靜嘉得來的訊息,他功夫極好,卻死在沒有大戰時候的邊關……被人算計了的可能性更大。
“朕始終想不明白,不管是為了報仇還是別的,康太妃這些年一直不曾有大動靜,納喇家也是咎由自取,她到底圖什麼。”皇帝緩聲道,“直到太后薨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