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瞧著這天兒有些陰,說不準要下雨,今兒個叫御膳房送個鍋子來吧,放些辣子進去,我手腳總是涼的很。”靜嘉不願意跟魏嬤嬤多說,只如此吩咐道。
鄂魯沒叫她失望,這才一個多月,他就瞞著馬佳氏,從外頭尋了醫術高超的名醫偷偷進京,將墨勒氏用的藥都弄清楚,同樣的方子削弱了分量,叫廣儲司以份例的名義借尚藥局都送進來了。
即便她所有的行為都明擺著是要算計德妃的,鄂魯也沒多問一句,只叫人給她帶了句叫她保重身體,此藥絕不可服用超過一年的話進麗景軒。
靜嘉很滿意,讓杜若熬燕窩羹的時候將藥汁悄悄放了進去,她這些時日確實不太舒服,原本她身子就寒氣重,現在天兒一冷,她手腳跟冰塊兒似的難受極了。
魏嬤嬤悄悄嘆了口氣,也不敢多說,叫劉福出去傳膳。
於是孫起行眼巴巴等了好幾天,都沒等來麗景軒那頭的湯水,待得陰了好幾日沁涼的冬雨落下來時,孫總管冷冷的巴掌也落到了林守成後腦勺上。
“你怎麼辦的差事?啊?話說明白了沒有?”
林守成捂著腦袋委屈極了:“我辦事兒您還不知道?再穩妥不過的,魏嬤嬤也明確說會勸著那位些,這還能辦差了差事?只能是那位小主膽兒……”
後頭林守成沒敢說下去,孫起行也心裡叫苦呢,可不就是狗膽包天,由乾清宮親自遞出去的好意都不接著,這是想要去景陽宮嗎?
這話孫起行只敢在心裡腹誹,雖然著急上火也啥都不敢說。
可正和帝是誰呢?他連大清都治理的妥帖,這點子彎兒還能轉不過來?他那日問了一句,以孫起行那奴才的聰明,絕不會什麼都不做。
既然還沒有湯水或者點心送過來,那必定是靜嘉自個兒不樂意。
聽見外頭淅瀝瀝的雨聲,皇帝捏了捏鼻樑,起身推開窗戶,就著嗖嗖的冷風氣笑了。
他還沒訓斥這小東西想拿自個兒身子開玩笑呢,她先拿上喬了,還是欠收拾。
如此想著,皇帝用過晚膳後,也沒翻牌子,只冷著臉吩咐:“叫錦嬪過來伺候。”
羅禮躬著身子不敢抬頭:“回萬歲爺的話,錦嬪娘娘身子不適,已經叫停了牌子……”
皇帝聞言舌尖抵著上顎輕輕笑了出來:“行,去吧。”
羅禮生生叫皇帝這聲輕笑嚇得‘嗻’字兒都跟從嗓子眼兒裡擠出來似的,趕忙後退著出了乾清宮,瞧著外頭探頭探腦的靈巧,憋住臉上的苦色回敬事房去了。
皇帝喝過消食茶,又批了會兒摺子,到底壓不住心裡莫名升起來的氣惱,扔了硃批,起身就走。
給孫起行慌得不行:“萬歲爺,您慢些,外頭下雨呢,奴才叫龍輦過來。”
他都不用問,就知道萬歲爺要去哪兒。
“叫程太醫去儲秀宮。”皇帝冷著臉吩咐,他倒是要看看那不省心的小東西到底怎麼個不舒服法兒,要是她敢欺君,他就叫她去景陽宮不舒服去。
靜嘉用過晚膳後,便有些昏昏欲睡,偏偏冷的厲害,好半天睡不著,杜若心疼得厲害,替她灌了兩個湯婆婆,一個放在腳頭,另外一個叫靜嘉抱在懷裡,靜嘉這才稍微舒坦了些。
待得皇帝煞氣騰騰進門的時候,靜嘉剛剛睡著。
“給萬歲爺請安,萬歲爺萬福金安。”魏嬤嬤感覺出來萬歲爺來者不善,心裡苦巴兒地帶著杜若和半夏給皇帝行禮。
皇帝掃了一眼,臉色更難看:“錦嬪呢?”他倒是沒急著發火,就他認識的小東西,不會蹬鼻子上臉到這個程度,只怕是真不舒服。
這叫皇帝心裡火兒越發拱得厲害,不舒服就請太醫,即便……咳咳,即便他一個多月不曾翻她的牌子,可內務府有鄂魯看著,御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