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不愛看不好看的,她也只能慢慢將膚色往回找補,還不是露底兒的好時候,現在她每日出門,都要花大半個時辰將五官勾勒得不起眼些。
“這倒是,可見宮裡這風水還是養人。”太后笑道,掃了容妃一眼,意有所指道,“我倒是瞧著蕙嵐這幾日皮子有些幹,過會兒你跟安貴人一起走,也好討教討教。宮裡的女人啊,若是沒心腸打扮自己,可就沒什麼路走咯。”
容妃略不自然笑著點頭:“都聽姑爸爸的,我也好久沒跟妹妹親香親香了。”
靜嘉心□□味出點子意思,從善如流恭敬跟著容妃出來慈寧宮,略後退一步,等容妃上轎子。
“一年沒看見下雪了,這雪倒是好看,坐久了身子也乏,咱們走走吧。”出來慈寧宮容妃放鬆了些,對靜嘉笑道。
靜嘉點頭:“那容主兒小心些腳下。”
“如今你我是姐妹,叫姐姐就是了。”容妃不看她,自顧慢慢走在前頭,語氣倒是跟過去般親熱。
“聽姐姐的。”靜嘉不多說話,她能看得出容妃有話要跟她說。
二人穿過永康右門,站在隆宗門前甬道上,容妃突然停下腳步,扭過頭看著靜嘉。
“瞧你這老穩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個小丫頭,倒是跟剛進宮的時候一個模樣。”過了會兒容妃突然道。
靜嘉笑著應聲:“姐姐說的是,奴才打小養成的脾氣,也習慣了。”
容妃跟著笑出來,眼神有些複雜:“聽你這麼一說,我又覺得,妹妹也變了些樣子,比剛進宮的時候好看了,只笑得時候好像少了些。”
“都說近朱者赤,見天兒跟在老祖宗和姐姐身邊,若是不能好看些,那奴才得多醜呀。”靜嘉茲當聽不懂容妃話中的意思,笑著調侃道。
“你呀,這張嘴倒是巧的,滿宮就沒一個頂得上你會說話的。”容妃叫靜嘉逗得笑容真切許多,態度也自然了些,隨即她走在前頭,“過去沒進宮的時候,我總想著將來生個孩子一定得像你這麼嘴巧,會夸人才能過得好,只一直也沒這個福分。”
靜嘉只是聽著,並不言聲兒。
容妃扭頭笑著看她,眸子裡說不出是酸意還是愧疚,聲音故意輕快許多:“如今倒是能指著妹妹了,都說青出於藍勝於藍,將來妹妹生個嘴兒更巧的,咱們一起養著如何?”
“您願意給奴才這樣的福分,奴才只有受寵若驚的。”靜嘉笑意頓了頓,聲音跟著輕了些,只也能聽得出惆悵,“只是……奴才向來福薄,小時候又傷了身子,萬歲爺又……只怕奴才沒這個福分。”
容妃見靜嘉說著,清凌凌的眸子蓋上一層霧氣,緊著眨了兩下才又笑出來,不願意將靜嘉往皇上身邊推的酸意迅速被愧疚蓋過去,她上前拉住了靜嘉的胳膊。
“妹妹別這麼說,你是個討喜的,誰看見你心裡都高興,萬歲爺總不會一直不喜歡你,以後有機會了,我替你多說說,萬歲爺總會知道你的好。”
靜嘉驚訝看著容妃,眸中恰當閃過惶恐和忐忑:“容主兒千萬別——”
沒敢說完,似是想起什麼忌諱,靜嘉深吸了口氣,左右瞧了眼,見只有若柳和半夏在,這才壓低聲兒:“奴才滿心腸只想著給容主兒打發些時間就夠了,萬歲爺……奴才在床上躺了三日,實在是懾於天威,萬不敢多想的。”
容妃愣了下才聽明白靜嘉在說什麼,驀地紅了臉,這……她跟皇上的敦倫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說實話就是初次侍寢也沒太大的不適,可容妃不傻,她知道那日萬歲爺和靜嘉都是中了藥的,這是……被嚇著了?
什麼醋意和愧疚,甚至想著靜嘉可能會有孩子的複雜統統都叫尷尬給代替了,若說萬歲爺不喜她還能想法子,可靜嘉害怕這檔子事,那可怎麼整?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