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陶煜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一下從軟榻上起來。樊鴻熙已然洗漱好,正動作和緩地泡茶。
陶煜走到樊鴻熙身邊,他正好倒了兩杯茶,微笑著推了一杯給陶煜。
陶煜低頭看了看那被散發著嫋嫋清香的茶水,卻伸手撈起樊鴻熙的左手,垂眸張口含住了他的食指。
樊鴻熙一愣,猛地僵住了,如墨雙眼微微睜大,抬頭看向陶煜。
額頭帶著豔麗血紋的白衣俊逸青年雙目微垂,含住了他的食指,眼睫下那雙漆黑的瞳孔裡帶著點點溫柔和愉悅。樊鴻熙的食指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口腔裡的溫熱和溼潤,這種陌生的感覺像是有電流竄過,順著他的後脊一寸一寸往上爬,他整個人頓時變得更為僵硬了。
那根骨節分明的手指上還帶著清淺的茶香,陶煜滿足地用犬牙磨了磨那根手指的面板,然後犬牙熟門熟路地刺破面板,滿是靈力的鮮血頓時滾滾湧出。
指尖一痛,陶煜雙眼不由微微眯起,吮吸著口中的鮮血,而樊鴻熙終於回過神來,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指,握著自己的左手腕一時說不出話來。
陶煜疑惑地看了樊鴻熙一眼,終於發現了他的僵硬,問道:“你怎麼了?”
樊鴻熙乾咳一聲,垂眸低聲說:“瓊光,你……你喝血的時候,能不能變回雪貓的模樣?”
陶煜一愣,在桌子旁坐下,歪著腦袋看著臉頰微紅的樊鴻熙,疑惑道:“不都一樣嗎?”
樊鴻熙緩了緩,才恢復了平靜。他拿起軟巾擦去指尖殘留的血跡和溼意,無奈笑道:“當然不一樣,瓊光變回雪貓模樣能讓我從容些。”
陶煜皺著眉思索片刻,然後揮揮手說:“行吧行吧,人類就是麻煩。”
樊鴻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依舊是那個淡然平靜,清雋優雅的青年了。陶煜拿起茶杯咕嚕咕嚕地一口乾掉,樊鴻熙又給他倒了一杯,氣氛靜謐又平和。
片刻後,明風敲了敲門,在得到應允後進來,說:“殿下,有侍從前來傳信,說是大公主殿下與餘修士已在昨日的那間客棧內等候。”
樊鴻熙溫和一笑,起身說:“那我們這便去吧。”
樊鴻熙和陶煜這便帶上了明風、碧蘭和青松出門,往昨日那間酒樓而去。
穿過落了星星點點粉色花瓣的石板路,一踏入酒樓,便有侍從迎上前,恭敬帶領他們往頂層的小廳走去。
他們還未踏上小廳的大門處,便有一個一身火紅法衣的少女抱著什麼從小廳裡蹬蹬蹬地跑出來,在看到樊鴻熙的時候雙眼一亮,興奮地喊道:“大皇兄!宛珊好想你!”
一身淺紫色紗裙法衣的余月隱也走了出來,站在一側笑吟吟地看著他們。
陶煜抬眼看了看紅衣少女,時隔大半年,這個人類依舊還是這個樣子,倒是沒怎麼變。
隨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少女懷裡那隻毛茸茸的雪白生物,見那隻雪貓瑟瑟發抖,目露驚恐地掙扎著往少女懷裡縮,不由不屑地撇了撇嘴。
樊鴻熙露出一個笑容,走上臺階,抬手輕輕撫了撫樊宛珊的頭髮,低頭溫和地說:“如今宛珊又大了一歲,已然及笄了。”
“宛珊已經是個大姑娘啦!大皇兄要給宛珊補禮物,生辰禮和及笄禮都要一份!”樊宛珊嬌蠻地說著,對他露出一個燦爛嬌豔的笑容,隨後眼睛滴溜溜一轉,左右看看,還探頭往樊鴻熙身後的明風幾人懷裡看了看,卻沒有發現目標。
她疑惑地說:“大皇兄,瓊光呢?你沒有帶出來嗎?我還想讓我的白雪跟瓊光認識認識呢,說不定瓊光就能給我摸摸了……啊,白雪別怕,大皇兄是個很好的人哦……”
說著,樊宛珊安撫地摸了摸懷裡瑟瑟發抖地縮成一團的雪貓,還把它往前舉了舉。
陶煜不由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