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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鴻熙揉了揉陶煜的腦袋,放下陶煜,幫著變成白衣青年的模樣的陶煜束起長髮,這才起身拿起玄宇劍出門。
風陽焱的傷在三元丹、髓玉液和薛宇德的治療下飛快好轉,如今已經能下床,很快就能與他們一同前往風羅城了。
夏季的晚風微涼,樊鴻熙靜靜地坐在山林裡,指尖輕輕拂過古琴,悠長玄妙的琴音在山林間緩緩迴盪。陶煜懶洋洋地躺在樊鴻熙身側的樹幹上,在淺淡的青草香氣裡眯著眼看著頭頂枝葉間透出的天空。
天空漸漸染成一大片純粹的紫羅蘭色,漆黑的枝葉隨風飛舞,合著悠長的琴音嘩嘩作響。
明風抱著長刀,沉默地坐在稍遠的地方聽著琴音,也不知是不是越來越靠近前往風羅城的時日,他眉間的焦灼越發濃重。此時聽著樊鴻熙的琴音,他這才稍稍平靜下來,眉間那深深的溝壑也略微平緩了些。
從這裡能看到山谷那片茅草屋,星星點點的火光亮起,迷濛的火光下,風陽焱蹲坐在石屋前,笑著和一群小孩玩耍。
樊鴻熙淺淺一笑,探手一撫琴面,和陶煜以及明風一同看向山谷的方向。薛宇德正從那處樹木後緩緩走來,對他們說:“道友的琴音當真不凡。”
樊鴻熙對薛宇德平和一笑,說:“薛道友謬讚。”
薛宇德看了明風一眼,說:“大約明日,我們便能啟程前往風羅城。”
明風抱著長刀的手一緊,臉色陰沉了下來。樊鴻熙靜靜地望著山腳下那片火光,含笑開口說:“薛道友與風道友願意在風琅國為這些村民做如此之多,當真高義。”
薛宇德平淡地說:“我是風琅國人,也是一個醫師。如今這個國家病了,我在想辦法治好它。”
陶煜聞言不由挑了挑眉,問道:“那個姓風的人就是你的治療方法?”
孩子們的笑聲隱隱傳來,薛宇德往被小孩包圍的風陽焱那處看了一眼,說:“我也不確定。”
陶煜來了些許興致,直起身繼續問道:“如果救不回來怎麼辦?”
薛宇德面無表情地說:“救不回來就算了吧,生滅輪轉,再正常不過。”
明風不由詫異地看了薛宇德一眼,樊鴻熙倒是笑了,含笑道:“薛道友當真豁達。”
薛宇德搖搖頭:“什麼豁達,不過是因為沒有在風琅國生活過,因此說著一些風涼話罷了。”
樊鴻熙含笑不語,繼續拂動琴絃。
夜風漸涼,裹著滅了的火把餘煙,隨風飄入安靜的夜空。
第二天一早,眯著眼躺在床上的陶煜懶洋洋地瞥了房門一眼,不一會,便有人來敲了敲門,而後林文有些急促的聲音傳來:“各位前輩起來了嗎?我們的人在風羅城外找到了疑似被遺棄的孕婦屍體!”
盤腿坐於床上修煉的樊鴻熙才睜開眼,隔壁的房門就“嘭”地一聲開啟,在林文驚慌的聲音裡,明風帶著驚懼的嘶啞聲音響起:“你說什麼?!快帶我去!”
“前輩……前輩你冷靜一點……”
“快!!”
披散著長髮的陶煜唰地拉開房門,怒道:“吵什麼!煩不煩?”
樊鴻熙走出房門,拍了拍用力揪著林文衣領的明風。待明風有些頹然地放開林文的衣領後,他對手足無措的林文抱歉一笑:“實在抱歉,林道友還請帶路。”
說完,他簡單幫陶煜束起長髮,與同樣聽到動靜出來的余月隱和青松幾人一同跟隨林文往外走去。
那具孕婦的屍體被放在了醫堂外,臉和胸口被一塊寬大的白布蓋上。一行修士正在醫堂外攔住竊竊私語的村民們,眉頭緊皺的薛宇德手上隔著一層布,正蹲在孕婦身邊拎著她乾癟發黑的手臂仔細觀察著,風陽焱一見樊鴻熙幾人來了,連忙招呼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