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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切都在骨葵十四歲那年出了差錯。
當初的小骨葵非常跳脫,喜歡一個人偷偷溜到骨嶺邊緣玩。骨村的大家也沒在意,在這裡能威脅到他們的也只有魂師,他們忙於與漸漸勢大的魂師戰鬥,也願意寵著父母早亡的小骨葵,便也隨她而去了。
沒想到等他們發現小骨葵出了問題,趕到骨嶺邊緣的小村落裡時,整個小村落都被屠戮殆盡,小骨葵渾身是血,死死地抱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倒在血泊中昏迷了過去。而那隻在骨葵成年後才會進入她的眉心的蟲王,已然提前進入了她的眉心。
等骨葵醒來,她已經不記得絕大部分關於那個小村落的事了,只是抱著那個血肉模糊的人的頭骨,親暱地叫著阿方阿方,並笑著對他們說這是她的朋友。
大骨師長嘆一聲,聲音嘶啞地說:“我們也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這種情況在骨村也從未出現過。從此之後,骨葵的生長就停止了,一直保持著當年的模樣。而蟲王進了骨葵眉心後便陷入了沉睡,這還是它第一次醒來。”
樊鴻熙不由看向床上不安地微微掙動著,嘴裡含糊地念著什麼的骨葵,眉眼微垂地輕輕嘆息一聲。
骨華站在床邊看著骨葵,沉聲問道:“為何骨葵還不醒來?”
慧靈低聲唸了一聲佛號,沉靜地說:“骨葵修士心有執念,心魔不解,執念難消。如今骨葵修士遲遲不醒,或許是被心魔魘住了。”
骨蓮又看了一眼神情空白的少年魂魄,死死地握緊拳頭,低聲叱罵道:“當初定然是那些該死的魂師搞的鬼!我定要把他們千刀萬剮,大卸八塊……”
“阿彌陀佛。”慧靈又問道:“可需小僧度化這位阿方,送他往生?”
面色極冷的骨華搖搖頭,開口說:“暫時先不,我想骨葵醒來,應當是還想再見他一面的。”
骨葵急促的呼吸越來越粗重,骨蓮摸了摸骨葵的額頭,連忙擰了一條溼巾蓋在骨葵額頭上,有些焦急地對大骨師說:“不好,骨葵的燒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骨華沉聲說:“骨葵不醒來,恐怕沒辦法退燒。”
大骨師眉頭皺緊,沉默不語。
修士並不輕易發燒,一旦發燒,必定不是小事。骨葵遲遲不醒來,非同小可。
一旁懶洋洋地盯著他們的陶煜打了個呵欠,開口說:“我有個辦法,就看你們願不願意了。”
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向他,大骨師問道:“前輩請講。”
陶煜抬了抬頭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樊鴻熙,說:“鴻熙的神魂有些特殊,藉助他神魂的特殊性,說不定我們能進入到那個骨頭女的夢魘裡,找機會喚醒她。只是這樣,她夢魘裡的記憶會全部展現給我和鴻熙,如果你們能接受的話,我可以嘗試一番。”
樊鴻熙有些驚訝,原來他還能如此?
一聽陶煜這話,骨華和骨蓮不由望向在床上不安掙扎的骨葵,有些猶豫。最後大骨師掀了掀眼皮,沉聲開口:“還請前輩出手相助。”
陶煜晃了晃手中的天魔蟲王,問道:“這東西怎麼辦?”
大骨師指尖微動,拿出一個蒼白如玉的骨籠,說:“前輩還請把蟲王放入此籠。”
陶煜把天魔蟲王塞進骨籠裡,又合上小門。蟲王在骨籠裡扇了扇翅膀,很快又安靜地趴在骨籠裡不動了。
安置好天魔蟲王,陶煜便讓樊鴻熙的手按在骨葵滾燙汗溼的額頭上,又把自己的手按在樊鴻熙的手背上,靈力透過樊鴻熙的手背傳入骨葵翻滾的識海內。
模模糊糊間,樊鴻熙只覺得他與骨葵的識海似乎有了隱隱的聯絡。
陶煜輕聲說:“閉眼。”
樊鴻熙雙眼一閉,眼皮上頓時有光影浮動。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