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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光呼嘯著,如翱翔的白鳥一般直衝向嘴角溢血,試圖躲避的韋天罡,韋天罡雙目大睜,避無可避,只能怒喝著舉刀抵擋。
“轟”地一聲巨響,漆黑長刀與劍光相擊,而後又是一陣尖銳的刺鳴。與此同時,幾聲極為輕微的“咔嚓”聲悄然響起,幾不可聞。
韋天罡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就見手中長刀在劍光下慢慢爬上一絲絲裂紋,而後“啪”地一聲斷裂!
劍光餘威穿過斷裂的長刀,呼嘯著擊中了韋天罡的胸口。韋天罡當即噴出一大口血,被擊飛出去,狠狠地撞在了一條斷裂的石柱上。
青松震駭不已,喃喃地開口問道:“殿下何時變得這麼強……”
“那是靈器劍的力量。”一道女音在一旁響起,余月隱帶著一身白衣的樊宛珊,和渾身染血的項星宇幾人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觀戰。
項星宇鄭重地說:“靈器以上的法寶通常具有靈性,力量極為強大,並非常人所能駕馭。樊道友手上的那把劍,正是一把靈器劍。”
樊宛珊身上的白裙在風中飄搖,顯得她未長成的瘦小身形越發瘦削。她緊緊地攥著衣角,定定地看著樊鴻熙和韋天罡,雙眼似有火苗燃起,亮得驚人。
韋天罡委頓與石柱下,捂著胸口又吐了幾口血。樊鴻熙沒有乘勝追擊,只是站在凌亂的石地裡,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韋天罡抬起頭,雙目赤紅,胸口和身上細碎的傷口緩緩透出隱隱的金光。
感受到死亡臨近的氣息,他更為癲狂,揮舞著手臂仰天大笑:“你殺不死我……哈哈,你殺不死我!你感覺到了吧?以你的修為,就算是靠靈器劍的力量,還是突破不了金丹的防護,你還是殺不死我……哈哈哈……蒼明小兒!就算死,我也不會死在你手上!”
韋天罡說得不錯,樊鴻熙確實感覺到了劍下的阻礙。
韋天罡身上冒出的那股金光乃是體內的金丹之光,蘊有金丹者,體內都多少有了一絲天地意韻,而這道光芒就是金丹最後的自我防護。以樊鴻熙如今的實力,即使手握蒼明劍也破不開這道金光。
陶煜挑了挑眉,凌空飛掠而來,白袍翻飛,穩穩地落到了天師殿前破破爛爛的石地上。
一旁定定看著韋天罡的樊宛珊眼中火光愈亮,不由大聲喊道:“陶前輩!還請協助皇兄擊殺天師邪修!”
少女拔高的聲音似有撕裂,陶煜卻只是負手而立,靜靜地望著不遠處的樊鴻熙和韋天罡,不言不語。來到天師殿附近的長老們也各自沉默地看著,並沒有上前插手的意思。
韋天罡狼狽地跌坐在石柱下,癲狂地大笑著,不斷嘲諷著樊鴻熙。
樊鴻熙不為所動,只是低頭垂眸看向手中寒芒閃耀的蒼明劍。
他的目光似是一汪沉靜無波的寒潭,又似蘊含了許多翻湧不息的情緒。他定定地看著蒼明劍許久,低聲緩緩開口:“凡人修士之劍用以殺戮,君子之劍用以彰顯風骨,帝王劍赫赫威勢,以天下為劍,出則平定天下。”
隨著他的話語,吞吐寒芒的蒼明劍又開始微微顫動起來,清越的劍鳴聲不絕。
樊鴻熙閉了閉眼,抬手輕輕拂過蒼明劍銀白的劍身,輕聲嘆息道:“如今國卻反因你而破滅,何其悲哀?”
蒼涼的風吹拂而過,旁觀的人都安靜下來,沉默地看著立在凌亂石地裡的白衣俊逸青年,連韋天罡的狂笑聲也停了一瞬,雙目赤紅地看著樊鴻熙。
樊鴻熙修長的手指細細滑過顫鳴的冰涼劍身,輕輕捏住了劍尖,淡淡地說:“如今國已不存,你何存之?”
蒼明劍的嗡鳴聲越發淒厲高亢,在破碎的天師殿附近迴旋,響徹天地。
樊鴻熙雙眸一凝,指尖按下,只聽一聲尖利的嗡鳴厲嘯刮過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