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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解語自是知道王爺和四爺同是出自翠微山,都是一身好功夫。就是周媽媽,也不是一般人都比擬的。就連聲答應道:“那敢情好。我會跟則哥兒好好說的。”又抿嘴笑道:“則哥兒最是看重他的大伯父。王爺要是能收則哥兒為徒,是則哥兒一輩子的福氣。我先代則哥兒多謝王爺。”說著,又再次福身。
這一次,範朝暉卻走了過來,親手扶起來了她,又只看了她一眼,再無二話,便轉身出了偏廳。
安解語微翹的嘴角慢慢平息了下來,就目送著王爺軒昂的背影慢慢出了偏廳的大門,往風存閣的院門那裡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範朝暉心有所感,突然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安解語站在偏廳門口,默默地看著自己。
此情此景,讓範朝暉覺得驚人的熟悉。——是在夢境裡,還是在記憶裡,她就這樣默默地看著自己一次次轉身離去……
當天夜裡,範朝暉叫上無涯子一起,從頂樓的窗戶裡,略進了風存閣頂樓的大屋裡。
大屋裡面,周媽媽已經備好了香案、果品,安解語又加了一捧鮮花在香案上。
則哥兒穿了一身大紅緙絲的小袍子,扎著黑色底繡金色龍紋的小腰帶。頭戴紫金冠,將頭頂上的頭髮梳成小發髻圈在冠裡,下面的頭髮,則齊肩披在肩膀上。又加上唇紅齒白,俊眼修眉,雖才快滿五歲,可那個頭兒,已經和八歲大的孩童差不離,看上去已是個翩翩小少年。
安解語不由低下頭,又將則哥兒的袍子整理了一遍,囑咐道:“你今日正式拜大伯父為師,以後一定要記著聽大伯父的話。”
則哥兒點點頭。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大伯父的功夫,比周媽媽還要好。則哥兒早就想纏著大伯父,讓他教自己練功夫。只是大伯父太忙了,成年累月不在府裡,要見一面也難。
如今他要拜大伯父為師,以後應該就能經常見到大伯父了吧?
這邊香案擺好,範朝暉和無涯子都站到了香案前面,將一個牌位放在了香案上。讓則哥兒對著牌位拜了三拜,上香。然後又跪下給範朝暉磕了三個響頭。
範朝暉將他扶了起來,給了一塊玉牌掛在他脖子上,又叮囑道:“我們翠微山人收徒弟,每人一生只能收一個。我如今收了你做弟子,你就是我範朝暉的唯一傳人。”
無涯子如今是翠微山的代掌門,也對則哥兒正色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要記得孝敬師長,友愛同門,不做違背師門律例的事情。否則,你師父可以廢了你的功夫,將你逐出師門!”
則哥兒年紀小,聽了無涯子的話,臉上有些發白,就求救似的看向孃親。
安解語在旁鼓勵他道:“則哥兒別怕。記得聽師父和掌門的話就可以了。”
則哥兒乖巧地點點頭,大聲道:“我曉得了。”又對代掌門行了禮。
翠微山行事雖然神秘,卻也向來簡易,拜師禮也是並無繁文縟節。只是拜師之後,入門之人都得發誓,不經師門同意,不得向世人展露翠微山門人的身份,否則就當棄徒論處。所以今日則哥兒的拜師禮,只在風存閣頂樓大屋裡秘密進行,外面的人,就算是阿藍和秦媽媽,都不知曉。
則哥兒就糊里糊塗地就跟著發了誓。
安解語卻在一旁皺眉問道:“則哥兒太小,萬一不小心說漏嘴了怎麼辦?”
範朝暉看了無涯子一眼,示意無涯子說話。
無涯子驚訝,做了個“你竟然沒有告訴她”的表情。
範朝暉咳嗽一聲,又瞪了無涯子一眼。
無涯子才撇撇嘴,對安解語道:“四夫人,則哥兒拜師之後,就要立刻送到翠微山門派所在地去。他需要在那裡待上六七年,才能下山回家。”又補充道:“頭一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