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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307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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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大伯父專注地聽他說話,則哥兒就鼓起勇氣道:“三姐雖是庶女,可是同韓永仁的年紀,也差的太大了吧?且韓永仁家裡,他的嫡長子都娶妻生子了。其他的嫡子、庶子成群,妾室姨娘也有十幾個。等三年後三姐嫁過去,也才十五歲,哪裡應付得來?”
“還有二姐,她在傅家村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也該過幾天好日子,又何必再嫁到謝家去攪那潭混水?”
看了看範朝暉的臉色,則哥兒又小心翼翼地道:“大姐更是知道錯了,如今天天過來侍疾,對大伯父也是一片孝心。——大姐其實沒有壞心思。只是不知變通,比較認死理。”則哥兒對繪歆倒是餘怒未消,可也並不願意看到大伯父跟幾個女兒都反目成仇。
範朝暉默不做聲半晌,才冷冰冰地道:“我以前將她們放在心坎裡,她們卻將我踩在泥裡。現在我把她們踩到了泥裡,她們反倒記起我是她們的父親了。”
則哥兒知道如今幾個姐姐每日裡晨昏定省,來得十分頻繁,不像從前,都只知有母親,不知有父親。
而大伯父以前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府裡,他本人對這些虛禮又從不在意,就算不過來問安,他也從未有過一句重話。——也實在怪不得姐姐們。
可是又覺得大伯父也挺不容易的,想到自己瞞著大伯父的事,則哥兒就覺得十分愧疚,只喃喃地道:“真的沒有別的法子了?”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範朝暉有些恍惚地笑了笑,“她們以為,我不懂這些內宅婦人的手段?——我只是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用到自己家裡,自己的女兒們身上……”又看著則哥兒,似乎透過他,看到了另一個人。
則哥兒渾身不舒坦,馬上指了一事,下樓出去了。
範朝暉沉思地看著則哥兒倉惶跑出去的背影,抿了抿唇,又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五七過後,安解語的靈柩終於由專人護送,回了朝陽山,葬入祖墳。
又過了幾日,秦媽媽和阿藍過來請示王爺,王妃的遺物要不要收拾起來。秦媽媽卻是擔心王爺以後另娶,不想讓安解語的這些衣物首飾,穿戴在別的女人身上。
範朝暉知道秦媽媽和阿藍的心思,就道:“我來收拾吧。”便回到風存閣,將安解語遺留下來的衣物首飾慢慢翻看,打算要留一些在身邊做念想。
那一晚,風存閣頂樓的燈光亮了一整夜。
第二日,則哥兒過來尋範朝暉,見他在頂樓抱著孃親的一盒首飾和一件袍子,蜷縮著睡在軟榻上,臉上淚痕猶在。就有些惻然,便輕輕伸手過去,要將首飾盒和袍子拿走。
範朝暉在睡夢中將首飾盒和袍子緊抱著不放手。則哥兒一用力,範朝暉就醒了,睜開眼,看見是則哥兒,便輕聲道:“則哥兒來了。”
則哥兒有些尷尬,忙道:“吵醒大伯父了?”
範朝暉慢慢坐了起來,望了望窗外,道:“什麼時辰了?”
“巳時中了。”
範朝暉沉默了半晌,問道:“早課做了嗎?昨日教你的兵法策論,可寫好了?”
則哥兒撓了撓頭,道:“策論還有一半未寫。”說完,便一溜煙下樓去了。
範朝暉見一讓他寫策論,他就跑得比兔子還快,就有些好笑,又想起四弟小時候,也極不喜歡寫策論,一問到他,就顧左右而言他,或是如則哥兒一樣,跑得比兔子還快些。不由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這邊繪懿出嫁前一直在上陽王府裡跟了爹爹派來的人,專心備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