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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宗,懷軒是怎麼回事?你也不管一管?在自己家裡怎麼鬧騰都行,怎麼鬧到親戚家去了?”周老夫人輕聲責怪周大將軍周承宗。
周承宗沒有說話,只是“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周老夫人還想再問,春分已經在門外揚聲道:“老夫人,奴婢從懷軒少爺的院子回來了。”
“進來吧。”周老夫人揚聲道,又讓周承宗坐下。
周承宗坐得格外筆直,是明顯的軍人作風。
春分走進來,對老夫人和周承宗分別福了一福,才道:“回老夫人的話,奴婢剛去了懷軒少爺的院子。”
“懷軒呢?怎麼沒有跟你過來?”周老夫人打斷了春分的話,往她身後瞧了瞧,見沒有看見周懷軒的蹤影,才急著問道。
春分陪笑道:“老夫人莫急。是這樣的,奴婢去了才知道,懷軒少爺昨兒晚上犯病了,折騰一晚上沒有睡,今天早上才睡過去。奴婢去的時候,懷軒少爺還在床上睡呢。”
“又犯病了?”周承宗和周老夫人齊聲問道,都很愕然。
“沉香是這麼說的。”春分將周懷軒的大丫鬟沉香推出來做擋箭牌。
周承宗站起來,道:“娘,我去看看懷軒。”頓了頓,又道:“懷軒昨夜犯病,二弟妹院子裡貓貓狗狗是如何死的,想是不關懷軒的事了吧?”
“你快去吧。誰管那些貓貓狗狗……”周老夫人眉頭皺得更緊。和最寶貴的嫡長孫比起來,庶子媳婦院子來的貓狗簡直是不值一提。
不過春分攔住了周承宗,“大爺,宮裡的阮同公公來了,正在二門上候著呢,說是太后宣您進宮。”
“啊?阮同來了?”周承宗一驚,忙轉身對周老夫人道:“娘,那我先進宮了。懷軒那裡,我讓他娘去瞧瞧。”
“去吧去吧,公事要緊。”周老夫人忙道,“我讓春分去跟你媳婦說一聲。”
周承宗應了,連忙往二門上去了。
在二門上和阮同匯合,跟他一起進宮。
原來太后宣召他入宮,是讓他去護送後面的神醫入宮,給夏明帝診病。
周承宗很是無語。他是戍邊殺敵的大將軍,不是宮裡當擺設一樣的御林軍……
但是太后的懿旨,誰敢不從?
這可是臨朝稱制的太后,可不是一般的太后。
“臣遵旨!”周承宗不管願不願意,都要領這份差事。
從此,進宮的神醫都要經過周承宗這一關。他是神將府的神將大人,一雙眼睛犀利無比。心裡有鬼的人被他的眼神掃一下,很難不露出馬腳。
有了周大將軍出面,進宮的神醫總算不再有“濫竽充數”的殺手冒充神醫了。
但是神醫的療效還是微乎其微,根本就沒有人能讓夏明帝的狀況有所好轉。
鄭素馨這些天也日夜守在宮裡,和太后在一起,負責救護夏明帝。
那些神醫的藥,最後都要過鄭素馨這一關。她說可以試,才能送到夏明帝的嘴裡。
可惜一個多月過去,沒有一個神醫能真正醫治夏明帝的病。
夏明帝嘴裡的惡臭越來越明顯,甚至連呼吸中都帶了些許腐敗的臭氣。
鄭素馨知道,這是夏明帝的內腑開始敗壞了……
如果還沒有良藥能起作用,他們大夏皇朝,就又要經歷一次改朝換代了。
“太后,您這些天累著了,還是去歇著吧。臣婦也要回去看看孩子。”鄭素馨很是體貼地勸告太后。
太后定定地看著龍床上躺著的夏明帝,低聲道:“哀家不累,你先回去吧。”
鄭素馨低嘆一聲,用帕子拭了拭眼角,低頭倒退著出了夏明帝的寢宮,急匆匆回吳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