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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地一聲沉重悶響,共工的身體轟然倒飛出去,狠狠地砸在了一根巨大的青玉長柱上。
樊鴻熙眉頭一凝,當即問道:“瓊光可有事?”
陶煜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發紅滲血的拳頭,轉眼間那白皙的面板就在靈力下修復如初,他嘶了一聲說:“這冰還挺硬,不愧是天河水。”
反觀從從長柱上滑下來的共工,他身前凝出了一大片剔透的堅硬冰層,牢牢覆蓋了他的部□□體。只是被陶煜一拳打去的受擊部位上裂開了數道花白的裂痕,一絲絲淡紅色的血液從裂痕之中滲出。
共工面無表情地往自己腹部一抹,那片冰稜當即消失,連帶著傷口也消失不見。
而後他猛地一揮手,無數天河水猛地翻滾而起,化作一片裹著尖銳的冰稜的龐大水流,轟轟地往陶煜砸去。
陶煜猛地一揮袖,把所有冰稜水流通通聚集而起,被他一口吸入。如今他的力量完全恢復,變回了那個縱橫洪荒,無數大羅金仙都奈何他不得的頂級兇獸,根本不懼這點天河水。
共工雙目驚怔地一睜,下一瞬陶煜白影一閃,猛地逼近,一手成爪兇狠地朝他抓來。
共工一咬牙,整個身體瞬間變成彷彿透明的水塑成的身體一般,“嘩啦”一下化作一道水流砸落而下,急速遁走。
陶煜雙目一厲,猛地往那片水流中探手一抓一擰。
那片水流急速蔓延滑走,再重新在另一邊凝聚出身形。而共工一凝形,當即臉色蒼白地捂住了左手。一滴滴淡紅色,彷彿被水稀釋過的鮮血從他被撕斷的左手滴落下來,落在他淺白的素衣和白玉地面上,暈出一片片淡紅。
陶煜看了看手中抓著的一條左臂,一把塞進了嘴裡。
共工一招手,那滾滾的天河水呼嘯而來,在他斷裂的左臂上不斷凝聚,重新凝出了一條新的手臂。
滾滾的靈力湧入咽喉,陶煜不由一挑眉,冰冷的金色豎瞳盯著共工:“果然是用天河水凝出的身體,如今的你這身體不過才煉神還虛的修為,你覺得你能打過我?”
共工冷淡地看著他,說:“我絕不能讓你繼續前進。”
陶煜嗤笑一聲,抱臂說:“當年你的坐騎神龍被顓頊附身,利用你強行撞斷了不周山,如今復活後依舊被他們利用,你又是何必?”
共工瞳孔一縮,那雙空茫的黑眸死死地看著陶煜,低聲問道:“……你說什麼?”
樊鴻熙低嘆一聲,把白澤告訴他們的告訴共工,說:“這份因果不需要閣下獨自揹負,或許閣下應當放過自己了。”
共工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睜大空茫的雙眼,喃喃地說:“不是我自己主動撞斷的不周山……罪魁禍首不是我……”
那自己彷彿贖罪一般,在天河源頭深處獨自沉默的萬年,獨自承受的萬年,究竟有什麼意義?
把他復活是為了什麼?為了贖罪?為了償還因果?
共工說起來也只是一個從頭到尾被矇在鼓裡,被利用的可憐傢伙,陶煜也沒什麼殺他的興致,只冷聲說:“讓開,我不想殺你。”
共工沉默半晌,抬起頭直起身,空茫的漆黑眼眸微微聚焦,定定地看著陶煜,開口說:“無論是被迫撞斷不周山也好,復活也好,一切皆不隨我願。但是這一次,我想要按自己的心意做一件事,便是攔下你們。”
陶煜氣笑了,有些不可置信地驚奇說:“用天河水凝成身體後,你腦子裡都是水嗎?那人族五帝,那顓頊把你害得這麼慘,你還要自願被他們利用殆盡,榨乾最後一絲價值?”
共工神色不動,只雙手一招,龐大的天河水轟轟流動,化作數條水柱呼嘯著直衝向共工雙手,在他雙手凝聚。
共工沉聲說:“我不是為了五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