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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士及聽了,無語半晌,末了搖頭道:“女人啊……女人……”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杜恆霜想了一想,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
若是蕭士及真的納妾,她肯定跟他翻臉不過了。
現在他不納妾了,她得了這方面的好處,卻又不知足地想讓孩子受到嫡庶的“薰陶”,言辭之間隱隱約約還有埋怨的意思。——這是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杜恆霜有些臉紅。
順得哥情失嫂意,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十全十美的事呢?
杜恆霜忙走到蕭士及身後,伸出手臂,輕輕為他按摩肩背,道:“你別生氣啊,我就是打趣打趣,不是說你呢。”
蕭士及拉過她的手臂,將她從背後拽到懷裡,撫著她的臉,嘆息道:“我怎麼想你不用管,我跟你這麼多年的夫妻,還不至於為了這幾句話就跟你生分了。只你自己不要聽風就是雨。嫡庶這個事情,不是什麼大事。咱們的兒女,個個聰明伶俐,你好生跟他們講道理,他們會懂的。”
杜恆霜含笑摟著他的脖子道:“你想什麼,我如何能不管呢?你心裡不舒服,我也會心疼的。——喏,就是這裡疼,真的很難過很難過呢。”
蕭士及好幾次想板起臉,對杜恆霜說,不用這樣,你就算罵我一頓,或者像以前那樣拿刀捅我一下,我也不會生氣。但是他聽見杜恆霜那樣軟糯的聲音,那樣貼心的舉動,嘴角還是忍不住翹起來,心裡滿滿的愛意幾乎要溢位來。
他低頭吻了下去。
……
同一時刻,遠在長安郊外封家莊子上的穆夜來卻正被人鞭打。
“說你多少次了!這點活都幹不完,你還當你是老爺心裡的二夫人?!——別做夢了!給老子去幹活!”
啪!
又一頓鞭子沒頭沒腦地打下來。
穆夜來背上鞭痕淋漓,她抱著頭,縮在樹根底下,在心裡詛咒著一切她恨著的人。當然,頭一個就是杜恆霜!
“住手!你們這樣打下去,會打死她的。”兩個女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轉出來,身後帶著大批的丫鬟婆子。
那打人的莊頭忙停了手,他回頭,只認得一個是封裴敦的三夫人夢兒,便對這兩個女子點頭哈腰,“三夫人,您們怎麼有空到這地方來了?這地方恐髒了貴腳,快回去吧。”
這兩個女子一個正是封裴敦的三夫人夢兒,另一個是他堂妹封娘子。
兩人手裡都拿著弓箭,背後揹著箭囊,是出門打獵來的。
“我們剛看見有一隻山雞飛過來,所以追過來了。結果你在這裡大呼小叫,把山雞嚇破了,你擔當得起嗎?!”夢兒心裡煩,沒好氣罵道。
她本以為穆夜來走了,她就能成為封裴敦身邊第一人,但是封裴敦卻對大夫人邵氏日漸信任。
她在長安家中待著無趣,就陪封裴敦專門從山東老家接過來的封娘子一起來城外的莊子上打獵玩耍。
封娘子二十歲了,但是詩書滿腹,才華蓋世,只喜歡在家裡看書習字做文,並不想嫁人。她從家裡出來,是想進宮應徵皇后娘娘的文書女官。
跟著夢兒來打獵,結果看見那莊頭對著一個頭發花白,蓬頭垢面,臉上兩道深深疤痕的婆子拿鞭子死抽,才出言呵止。
“她是誰?”封娘子問道。
夢兒仔細辨認了一番,才認出是穆夜來,不由暗暗心驚,想了想,道:“咱們先回去,晚間我再跟您說。”
……
范陽節度使府的內室,杜恆霜終於想起身了,揚手扯了床邊的鈴鐺。
知數和知釵在外間聽見鈴鐺聲,才相視一笑,對著裡間屋裡叫道:“夫人,要起身嗎?”
杜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