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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您就真的要給小王爺聘下秦國夫人了?”夏侯老夫人的貼身婆子在車裡輕聲問道,明明老夫人是不贊成聘杜恆霜的,結果鬧了一通,居然讓那女人真的得逞了,這婆子不是不懊惱地……
夏侯老夫人睜開眼睛,看了身邊的人一眼,道:“元兒難得看上一個人。這次他這樣堅決,我也不能撫了他的意,傷了我們祖孫的情意。”
“可是……可是……她不過是寒門庶族出身,又是嫁過人的,您還說,她生得像……像……前朝大周的原嬋娟大公主呢!萬一她……,咱們夏侯家怎麼辦?您不是說不想她嫁給小王爺的?”那婆子有些著急了,覷著眼睛,不斷打量夏侯老夫人的神情。
這一次,夏侯老夫人一點異樣都沒有,她只是緩緩搖頭,淡淡地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別說她跟原家沒有關係,就算有,又能怎樣呢?從她娘這邊說,連當今的陛下,都跟前朝的皇室原家是嫡親的表親,總不見陛下把他自個兒給連坐了?——你啊,還是少些見識。士族門閥這麼些年彼此聯姻,早就盤根錯節,哪一家能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那婆子被夏侯老夫人說得心裡一跳,不敢再上眼藥,只是陪笑著道:“老夫人說得在理。奴婢的小見識,自然不比老夫人。”說完就袖手坐到一旁,不敢再吱聲。
夏侯老夫人在心裡暗暗搖頭,霎時明白這一次的風波,跟自己身邊這個本來最信任的婆子脫不了干係。這麼多年的主僕情義,果然還是敵不過銀子的威力……看來,這婆子得讓她回去跟她兒子媳婦頤養天年了。
夏侯老夫人也沒有再說話,一直到了杜宅下車,才對那婆子道:“你就在車裡候著,我帶著小丫頭們進去就行了。”
那婆子一愣,進而滿臉煞白,嘴唇囁嚅幾下,卻不敢再求,眼睜睜看著夏侯老夫人帶著人進去了,將她和車伕孤零零扔在外面。
她知道老夫人這是疑心她了,心裡愈加惶恐不安。
夏侯老夫人也是故意晾著她。
帶著小丫鬟來到杜宅,杜恆霜在二門上將她迎了進來。
來到中堂,彼此分賓主坐下,夏侯老夫人就帶著歉意道:“秦國夫人,前些天的事,是我們夏侯家對不起你,我代我們夏侯氏向你道歉。”說著,就要站起來對杜恆霜行禮。
杜恆霜大急,忙過來扶著夏侯老夫人,不許她拜下去,惶恐地道:“老夫人,您這是要折殺恆霜!”
夏侯老夫人抬起頭,看著杜恆霜毫無瑕疵的絕世麗顏,又想起當年夏侯信“側帽風流”的盛名,心裡一軟,拉著杜恆霜的手,輕聲道:“我這次來,是為我曾孫做說客。不是我誇自己的孫兒,他人品好,生得又好,這麼多年,連通房妾室都沒有,只想等著他最心儀的女子做他的妻室。對你,他是痴心一片,只想娶你過門。你好好考慮考慮,要不要跟我們夏侯家結這一門親事?”
杜恆霜一下子瞠目結舌。她萬萬沒有想到,夏侯老夫人居然說了這樣一番話。
她一直以為,前些日子的那場風波,就是這位夏侯老夫人的手筆,因為她不想杜恆霜嫁給她的曾孫夏侯元,所以出此下策,想敲打敲打杜恆霜,不要痴心妄想。
可是現在她卻主動說出幫夏侯元求親的話,她到底是該信她,還是不該信她呢?
杜恆霜臉上露出猶豫不決的神色。
夏侯老夫人看著杜恆霜的神情,倒是鬆了一口氣。——原來杜恆霜對自己的曾孫全無情意……
沒有情意就好。對自己的男人沒有情意,才能做一個好的主母。夏侯氏的主母可不能是善妒之人。而且夏侯元這樣心愛她,萬一她一心獨霸著夏侯元,影響了夏侯家的子嗣就不好了。
夏侯老夫人是過來人。當年她的小姑子就是非常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