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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親口跟你說的?”杜恆霜疑惑,“你什麼時候跟太子這樣熟稔了?”
蕭士及躊躇半晌,還是對杜恆霜坦白,“……這事說來話長。我們侯府新居大宴的那一天,太子親自尋我說話,我覺得,還是有些道理。”
“道理?”杜恆霜更加不解。
“太子問我,是選擇家國天下,還是拘泥於個人恩怨,他讓我做一個純臣,只對那個位置盡忠。——不管是誰坐上那個位置,就是我要盡忠職守的人。”蕭士及淡淡地道,“雖然我是毅親王提攜的,但是如今我已經不是毅親王的家臣,而是陛下的朝臣。所以太子這麼說,也算是開誠佈公,而且他並沒有讓我一定站在他那邊。”
杜恆霜沉吟半晌,緩緩點頭道:“太子說得確實有理。”可是太子妃呢?
杜恆霜卻是很明白,太子妃是絕對不會讓她好過的。
孫耀祖只是就知道分曉了。
杜恆霜便起身收拾書桌上的帳薄,對蕭士及道:“賀歲的新銅錢還沒有得,明兒得使人去催一催。莊子上也快送貨來了。一年到頭,都指著莊子上的出息過日子呢。還有歐養娘提醒我,說你如今是侯爺了,應該去禮部領取春祭的恩賞,用這個供祖宗,又體面,又尊貴。”
蕭士及“啊”了一聲,拍著額頭,“這個我倒忘了。明兒讓蕭義去禮部領吧。”
說到禮部,蕭士及又想起一事,看了杜恆霜半晌。
杜恆霜低著頭在書桌旁歸攏文書帳薄,青蔥般細長的手指在紫檀木鑲大理石的桌案上格外分明。
“……霜兒,岳父回來了。”
杜恆霜的手指微微一頓,她茫然地抬起頭,看著蕭士及,目光漸漸迷惑。
“你是說什麼?再說一遍,我沒有聽清楚。”
蕭士及笑著點點頭,又道:“岳父回來了。這一趟,他回來就不會走了。”
杜恆霜低低地驚叫一聲,將手上的東西拋了一地,急步從書桌後頭繞了過來,推著蕭士及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會知道?”
蕭士及笑著握住杜恆霜的雙手,低聲道:“你別急。就是擔心你太急,藏不住話,岳父才一直瞞著你,讓我暫時不要對你說。可是我想快過年了,瞞著你不太好。”
杜恆霜深吸一口氣,半蹲下來,將頭靠在蕭士及腿上,喃喃地道:“為何要瞞著我?”
“因為岳父改了名字,不再是杜先誠了。”蕭士及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語,“岳父帶著數百戰船、數千水軍歸來,還打下了離大齊東面海岸不遠的一個小島,親自送給了陛下。陛下龍顏大悅,御封他為海西王,為我大齊唯一一個異姓王。他那三千水軍,也歸入兵部,成為大齊的水軍。”
杜恆霜聽得心怦怦跳,忙問道:“爹改叫什麼名字?”
“杜那茲。而且岳父現在的樣兒,別說是對他不熟悉的人,就算是熟悉他的人,也不一定認得出來。”蕭士及悄然道。
對杜先誠最熟悉的,非方嫵娘莫屬。
可是如果方嫵娘見了,也不能一眼認得出他,應該沒什麼人都真正看得出來吧?
杜恆霜忍不住問道:“爹為何要改名字?用自己的名字不好吧?”她有些失望,爹改了名字,是不是不打算認她們姐妹了?
“……我爹是不是有人了?”杜恆霜悶悶地問道,“他又成親了嗎?”
蕭士及愣了一下,便笑道:“你想些什麼呢?岳父當然是改名比較好,不然的話,讓你娘多尷尬?還有,名字改了更好,至少讓別人不會將他一下子就跟你和雪兒聯絡在一起。——你們倆的這個靠山,還是應該藏在暗處比較好。”
這樣進可攻,退可守,勝算也多一些。
杜恆霜有些惋惜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