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公府的國公夫人歐陽紫看著齊國公懊惱的樣子,笑著勸他,“萱兒有未婚夫,如實給聖上報上去就行了,你擔什麼心啊?”
齊伯世捻鬚不語,看了歐陽紫一眼。
歐陽紫一身淺紫色高腰襦裙,深紫色薄紗半臂,雙臂上挽著淺粉色披帛,都是吳地出產的雙林綾絹所裁,輕如蟬翼,薄如煙紗,襯的她高貴中帶著幾分嫵媚,氣度高華,跟她的那位太后姑姑一樣,頗有母儀天下之風。
齊伯世的目光柔和起來,走到歐陽紫身邊坐定,含笑道:“我哪裡是擔心萱兒?我是擔心咱們的女兒。”
歐陽紫給齊伯世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大兒子齊仁之,今年已經十歲,二兒子齊義之,今年八歲,歐陽紫所出的第三個兒子齊智之七歲,卻是排行第四,因為排行第三的,是齊伯世的妾室萬氏所出的齊禮之也是七歲,只比嫡出的齊智之大一天。
歐陽紫所出的女兒齊嫣之,年方五歲,是齊伯世唯一的嫡女。萬氏所出的齊歡之,便是齊伯世最小的孩兒,也是唯一的庶女,才剛剛滿了三歲。
歐陽紫拿著團扇掩嘴輕笑,“嫣之才五歲,歡之才三歲,你擔的是哪門子心啊?”
“我是擔心皇上禮聘萱兒入宮,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齊伯世的眉頭皺得更緊,跟歐陽紫細細說道,“你想,宮裡要禮聘貴女為妃的時候,都是仔細查訪過的。訂了親的,都不會在禮聘的名單之內。可是皇上居然還是下旨要禮聘萱兒入宮為妃,就是打著讓我們回絕的主意。”
歐陽紫也是關隴豪族出身,一聽就明白過來,“你是說,我們拒絕了皇上一次,就算是欠了皇上一個人情。等以後咱們的女兒大了,皇上要再次下旨禮聘她們入宮,我們就沒有了推辭的理由。”
齊伯世重重地點頭,看著歐陽紫的眼神充滿了讚許。
到底是關隴豪族的世家貴女出身,見識就是不同凡響。萬氏……哎,還是輸在出身太低……
齊伯世一邊在心裡感慨,一邊抬起手,將歐陽紫左額上方的赤金白玉掩鬢正了正,“就是這個道理。皇上這樣大張旗鼓,無疑也是向咱們大周所有的世家豪族宣告,我們齊家,是一定要有人入宮為妃的。萱兒是不用入宮為妃了,那就只有我們的女兒是合適的人選。皇上今年三十有五,再過十年,也才四十有五,而我們的嫣之,再過十年,就到了及笈之年。到時候,皇帝再次禮聘她入宮,你說我們怎麼開得了這個口再拒絕呢?”
歐陽紫也在想這個問題,手裡緊緊攥著團扇,十指的關節都有些發白。
“不行。我的女兒,絕對不要入宮嫁給一個老頭子!”歐陽紫一字一句地道,“我去長安一趟,見見我姑母。”歐陽紫的姑母,便是如今的太后歐陽氏。
齊伯世大驚失色,忙阻止她,“不行!不行!你一去長安,咱們嫣之肯定就被你姑母留在長安宮中了。你這是送羊入虎口啊!”
歐陽紫一陣心煩,“那怎麼辦?反正我是不會讓我的女兒入宮的。”想了想,歐陽紫倒是笑了,“其實我也不用擔心得這麼早,還有十年呢。這十年,誰知道……”
齊伯世忙誤了她的嘴,低聲央求道:“我的祖宗,你可別再亂說話了。”
歐陽紫橫了他一眼,眼波里面似乎要滴出水來。
齊伯世看得身下一緊,雙臂一長,就將她打橫抱到裡屋。
“你這妖精,都生了四個孩子了,還恁地勾人……”
“我哪有勾人?國公爺昨日去了萬妹妹那裡,當妾身不知道呢……”歐陽紫吐氣如蘭,伸臂圈住齊伯世的脖子,任憑他將她的襦裙掀開,一隻手摸索進去。
齊伯世嘿嘿一笑,“她哪裡有你厲害?我昨兒不過是坐了坐,看看兩個孩子去了,你就吃這沒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