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鄂魯傳個話,就說鹹福宮不錯,叫他跟阿瑪傳話,阿瑪知道該怎麼做。”端貴太妃輕聲對著索嬤嬤吩咐。
索嬤嬤趕緊應下來。
等到了乾清宮後,端貴太妃面上又浮出悲憤,眼眶子通紅,不等人稟報強硬往裡闖。
“給皇帝請安,老婆子如今在宮裡討嫌,求皇帝個恩典,將我們這些太妃都打發到園子裡自生自滅算了!”端貴太妃怒氣衝衝進門,草草行禮後瞪大了通紅的眸子道。
皇帝虛抬了抬手,語氣淡淡的:“貴太妃嚴重了,這是誰惹您不痛快?”
“還不是皇帝最寵愛的錦妃,她不過是妃位,也敢不將本宮放在眼裡,乾脆叫本宮去給先帝守靈算了,也好叫本宮跟先帝說說,後宮烏煙瘴氣,選秀都不顧祖宗規矩,妃位對貴妃位以下犯上,請先帝早些將本宮收了去伺候他也就算了。”端貴太妃語氣幽幽,只面上怒色更盛,像是不敢得罪皇帝似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貴太妃息怒,您說得對,她身為妃位,跟您好好說話也算以下犯上,朕瞭解貴太妃的苦心,您放心,她總不會一直在妃位上。”皇帝笑著安撫端貴太妃。
端貴太妃:“……”
孫起行在一旁裝柱子,聽到這兒偷偷忍住笑,又在心裡嘖嘖出聲,前頭萬歲爺還說錦妃有脾氣,自個兒縱出來只能受著。
老天爺可睜開眼瞧瞧吧,這是受著?呸!別當他們做奴才的沒腦子,這分明是甘之如飴,甚至樂在其中更加縱容。
端貴太妃就更想罵出來了,哪怕她只是一分做真,九分做戲,聽見皇帝這幾乎算是明著護短的話,她也真真噎得胸口疼。
“皇帝的意思是本宮做錯了?”端貴太妃身子晃了晃,一臉苦笑,“難道本宮連在後宮行走,說幾句實在話都不行了?也是,先帝仙逝,誰還會將我們這些苦命的放在眼裡,倒是本宮想錯了……”
皇帝垂著眸子不為所動:“朕沒有這個意思,您可千萬別多想。若是傷著身子,朕也沒法兒跟皇阿瑪和皇額娘交代,您若是心裡不痛快,去皇阿瑪的園子裡散些時候也成。”
端貴太妃心下一凜,立馬開口:“不必了……在哪兒都一樣,本宮在壽安宮閉門不出便是,也省得礙了別人的眼。”
“若是奴才們有哪兒伺候的不好,您儘管找鄂魯算賬,哪怕是禮佛,貴太妃也定要多注意身子。”皇帝聞言也不強著,倒是客氣了些,起身送端貴太妃。
只是等端貴太妃快到門口時,皇帝才開口,話音彷彿隔著雲端,又輕又冷:“朕希望貴太妃記得,如今是正和年間。您也說了,錦妃是寵妃,她敢做什麼自然是朕給的底氣,您可千萬別行錯了路,叫皇阿瑪等不到與您團聚。”
端貴太妃猛地抬起頭,驚愕看著皇帝,皇帝已經進門,叫簾子掩住了身影。
等端貴太妃再坐上翟輿時,她那臉色是真好看不起來了,甚至心窩子都涼得嚇人。
剛才皇帝的話像是護著靜嘉,只是其中的警告和言外之意,都叫端貴太妃不得不警惕。
難不成……皇帝是知道了什麼?
且不說端貴太妃疑神疑鬼回到壽安宮百轉千回,靜嘉這邊倒是瞧著滿殿春色,心情好了不少。
她雖然好看,自己看久了並不覺得,杜若和半夏都只能算是清秀。
也不知道內務府的奴才到底在想什麼,送到儲秀宮的,除了魏嬤嬤外,一個稱得上漂亮的都沒有,生怕她因著嫉恨將人吃了嗎?
如今秀女裡頗有幾個顏色出眾的,靜嘉喜歡好看的東西,人當然也算,賞心悅目之下,面色更和緩了幾分。
因為皇帝私下裡對西北和西南都有所安排,少不得要讓人進宮安臣下的心。
滿八旗裡幾個展揚的老姓兒為關爾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