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什麼大事兒,這有了身子脾胃跟著變化,飲食上還需要多注意,受不得餓。”程太醫拽不回袖子,只能窘迫地側著身子無奈道,“只是如今雖然貴主兒還沒有妊娠反應,到底是瞞不住的,還是早些跟貴主兒說比較合適。不然貴主兒自個兒不在意,這要是叫人刺激了,或者叫人氣著,總是對孩子不好。”
魏嬤嬤聞言臉色有些發苦:“這……你先開方子,先叫主兒情緒穩定下來,讓她好好休息幾日,我再找機會說。需不需要臥床養胎?”
“這倒是不用,貴主兒前半年將養的不錯,除了底子稍微弱一點,胎像很穩。”程太醫老實道。
魏嬤嬤這才放心下來些,等著程太醫開方子的功夫,這心裡就更苦了。
是她不想說嗎?她恨不得剛知道主兒有孕的時候就告訴她。
可……魏嬤嬤幽幽看了程太醫一眼,當時還不是這個木頭腦袋的太醫,滿臉通紅非要跟皇帝單獨說話。
魏嬤嬤跟著在外頭聽了一嘴,才知道診出身孕前幾日,她們以為的葵水,那是,那是萬歲爺耕耘過度,主兒身體底子弱,經不住那兇猛的撻伐,這才見了點紅。
若不是程太醫說剛有身孕的時候見點紅不算大事兒,魏嬤嬤都想衝皇帝大逆不道了。
過後萬歲爺怕主兒知道後發脾氣,非得叫瞞著,說是等他出行後,叫魏嬤嬤挑合適的時候告訴主兒。
魏嬤嬤簡直想哭出來,什麼時候合適?若是叫主兒知道了,到時候非得給萬歲爺臉子看不可,受罰的不還是他們嗎?
林守成哭著喊著叫她晚些時候再跟靜嘉說,魏嬤嬤這幾日才琢磨出來,越是晚說,主兒到時候不會越生氣嗎?
可現在她想不管不顧說出來,安家三少爺又來信說上了戰場,靜嘉沒養好身子平靜下來之前,魏嬤嬤實在是不敢說,就怕靜嘉知道後胎像不穩。
當奴才實在是太難了……魏嬤嬤送走程太醫後,站在廊廡底下無語望蒼天,面色中還帶著那麼丟丟辛酸。
如此場景,恰巧落在了檀香眼裡,就感覺魏嬤嬤著急又難過了,她心裡想著莫不是前頭動的手腳見效了?
當天夜裡,貴妃身子不穩,太醫來過後,魏嬤嬤臉色難看的訊息就被送到了容嬪和端貴太妃那裡。
“先看上幾日,叫檀香繼續緊著心神動作。”端貴太妃心情很不錯地吩咐,“越是這種時候越要謹慎,萬不可大意了。”
“主子放心吧,大阿哥那裡……”索嬤嬤遲疑著問道。
端貴太妃嘆了口氣:“那孩子生在皇家,也不知是福還是禍了,叫太醫院警醒些。”
索嬤嬤安靜點了點頭,有些心疼大阿哥,她心裡也清楚,馬佳氏對大阿哥不起,如今主子決定留大阿哥一命,也是因為勤貴人還沒懷上身子。
那孩子小時候就中毒,這會子又要因為馬佳氏的前程在生死線上掙扎。
索嬤嬤只是個奴才,也沒得選擇,只心裡暗自決定,還是要叫人多看顧大阿哥和大公主幾分。
靜嘉擔心著遠在西南的寶赫,自是沒有心力張羅中秋宮宴的事兒,她也不是貪戀權柄的,便將柔妃喊了過來。
“這些日子我身子不大好,太醫只叫我臥床養胎,中秋宮宴的事兒,還要麻煩姐姐了。”靜嘉對柔妃道,“也不好叫姐姐獨自勞累,我瞧著禎貴人和麗嬪不錯,姐姐可以叫她們兩個幫襯一二。”
柔妃從善如流點點頭應下,只一條覺得不妥:“你如今是貴妃,可不好再叫我姐姐了,這尊卑規矩就是如此,咱們不看這些。”
“聽你的。”靜嘉露出一抹淺笑,“三阿哥那裡,容嬪可有為難你?”
柔妃聽靜嘉問,遲疑了會兒,才蹙著眉道:“怪就怪在這兒了,你就是不找我,我過些日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