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語。
蕭老夫人額上青筋暴跳,似受不了三番五次折騰,擺爛道:“以後四郎的事你兩口子別來煩我,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阿孃……”
“我這都是黃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你們就讓我消停兩天,我還想多活幾日。”
“……”
“我不想被那孽障氣死,你們還年輕,還能陪著他折騰幾年,我不行了,再這樣下去我得把棺材備上。”
“阿孃息怒。”
“息什麼怒?女大不中留,兒大不由娘,你們自個兒生的混賬東西,別來煩我。”
“……”
見自家老孃一臉嫌棄厭煩的表情,蕭宏笙不敢再煩她,只得默默退了下去。
待他離去後,蕭老夫人又蹲到地上撿拾砸碎的念珠,嘴裡喃喃自語。
“我徐秋琅到底做了什麼孽,一生順風順水,熬死了男人掌了家,偏偏在晚年攤上這麼一個狗東西!”
她恨得牙癢,恨不得論起一巴掌打死那龜孫兒,可那是她親孫兒啊。
蕭老夫人一邊撿拾念珠,一邊寬慰自己,“我佛慈悲,莫生氣,莫生氣,孫輩就是一條狗,對狗總要多給點耐心。
“莫生氣,莫生氣,傷身不容易,平常心,有理智……”
她碎碎唸了好幾句,終是難以平靜,罵罵咧咧道:“狗日的龜孫子,毀我道心!該打!”
什麼體面威儀統統都沒了,撿起來的念珠又砸到地上,不想裝了。
鑑於蕭煜是一個人跑的,第二天一早蕭宏笙就差方安去追,能不能勸回來先不論,主要是怕他在途中出岔子。
那小子翅膀長硬了,去了一回宜州,便跟犯人放風一樣,徹底野了。
馬氏在私底下埋怨去年蕭老夫人不該把他放到宜州避風頭,倘若沒去宜州,又豈會生出這麼多事端來?
蕭宏笙也很無語,頭痛道:“芩娘莫要再埋怨了,說到底,是那混賬東西不受管束。”
馬氏:“我就想不明白,那沈氏究竟有何魅力,竟惹得四郎跟丟了魂兒似的,叛逆到這等程度?”
蕭宏笙無奈,“要怪就怪小時候太過嬌慣,以至於無法無天。”
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另一邊的沈映蓉等人在封縣落腳,她親自寫了一封家書送回宜州,信裡告訴家人她很快就會平t安歸來。
趙三郎租的院子是兩進院兒,女眷們住內院,他和李二郎則在外院。
一行人在封縣等到暮春,那方安吃了不少苦頭才追到蕭煜,他自是勸不回小祖宗的,只得跟著來青州。
待到三月下旬時,蕭煜才灰頭土臉抵達封縣。
趙府家奴近些日都在進城的門口等人,總算於某日傍晚時分等到蕭煜主僕進城,連忙把他們往租住的院子裡領。
得知蕭煜來了,趙三郎歡喜不已。
那小子惦記著見沈映蓉,被趙三郎攔了下來,同他說道:“四郎一身灰頭土臉,實在不體面。”
蕭煜:“那我去洗洗。”
趙三郎:“你莫要急躁,我其實也曾試探過沈娘子的意思,她對你無意。
“先前我們有過君子協議,若你倆沒談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