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你曾祖父告老還鄉後,京中的許多關係便斷了。
“後來你祖父不中用,把僅有的那點人脈也敗得一乾二淨,想來是求不到人幫襯的。
“且國公府那樣的門楣,聽說蕭貴妃甚得聖寵,蕭四郎又跟她是一母同胞,誰敢豁出去得罪?”
沈旭面色發白,“如此說來,阿姐進京便是死路一條。”
沈方哲殘酷道:“一個毫無身家背景的女郎,入了那高門大院,不死也得被扒掉一層皮。
“蕭四郎那樣的紈絝,什麼女人尋不著,惠娘於他而言不過是衣裳玩物,剛開始圖新鮮有趣,時日久了,便可隨處丟棄。
“惠娘孤身一人在京,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故而無論如何,t我們都得護住她。”
說最後那句話時,他的底氣是虛弱的,因為沈家實在太弱,根本就無法跟蕭府抗衡。
趙氏默默垂淚,就算吳家力保,只怕最後的結局也是白忙活一場。
而他們口中的瘟神禍害回到祖宅後,甄氏歡喜送上京中寄來的書信,笑得合不攏嘴。
見她這般開心,蕭煜好奇問:“嬤嬤是撿到錢了嗎,笑得這般歡喜?”
甄氏神色激動道:“老夫人開恩了!夫人來信說她鬆了口,催四郎回京呢!”
蕭煜斜睨她,面上不知是什麼表情。
甄氏有點看不明白,說道:“四郎不是早就想回京了嗎,難道不高興?”
蕭煜露出標準的八顆牙微笑,“當然高興。”
說罷接過她手中的書信,開啟看信函,是老孃馬氏的親筆。
信中說她日日在蕭老夫人跟前唸叨想念他這個兒子,蕭老夫人鬆了口,準允他回京。
還說什麼他祖母其實也很想他,只是嘴硬不願承認罷了。
蕭煜撇嘴,把信函收起,沒有吭聲。
甄氏道:“現下老夫人允了,四郎什麼時候收拾回京?”
蕭煜:“慌什麼,我覺得宜州甚好。”
甄氏:“???”
蕭煜盯著她看了會兒,知道自己挖牆腳的事肯定瞞不過去,索性道:“嬤嬤,我在宜州相中了一位娘子,想討回去做媳婦兒。”
甄氏愣了愣,連忙擺手,“這可使不得!
“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四郎往後娶的媳婦兒是老夫人做主,豈能由著你胡來?”
蕭煜:“我管不了這許多。”
他也不理會她的唸叨,自顧往寢臥去了。
甄氏連忙跟上,繼續道:“四郎莫要任性,還是早些回京去。”
蕭煜:“不回。”
甄氏:“你這孩子,宜州的姑娘哪裡比得上京中的官家娘子們?
“日後夫人定會好生替你安排,尋門當戶對的女郎,必定是才貌雙全,有模有樣的!
“你若瞧不上,讓宮中的貴妃做主替你尋也成……”
她一路叨叨絮絮。
小夥子好歹十八歲了,要討女人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千萬別在她手裡犯事,怕回去了交不了差。
偏偏蕭煜給她捅下了簍子,進到寢臥後,他大大咧咧往搖椅上一躺,蹺二郎腿指著牆上的畫道:“嬤嬤你看,那畫好不好看?”
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