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
倘若第四次又失利呢?
他不願去想那種未來,更不願去想繼續面對王縣令的窩囊日子。
傍晚吳閱下值回到家中,在邊廂用飯時心不在焉。
沈映蓉給他盛開胃的酸蘿蔔老鴨湯,說道:“郎君怎麼了,心事重重的。”
吳閱回過神兒,“沒什麼,許是近些日太過勞累的緣故,有些傷神兒。”
沈映蓉把碗盞放到他面前,又給他佈菜,“有時候我恨不得自己是兒郎,能幫襯一把。”
吳閱失笑,連忙擺手道:“那可使不得,若是傳出去我斷袖,阿孃只怕得急死。”
沈映蓉嬌嗔地拍了他一下,“瞎說什麼。”
吳閱笑眯眯嚐了嚐湯,鹹鮮十足,非常開胃,他讚道:“今日的湯甚好。”
沈映蓉:“酷暑難耐,郎君又日日忙於差事,都清減許多。阿孃說待到秋冬,得多補補才好。”
吳閱溫和道:“家中二老有惠娘照料,我無需為他們費心,著實辛勞你了。”
沈映蓉:“今兒上午我同阿孃說起你的差事,我們都很擔心你。”
吳閱:“無妨,我暫且還能扛住。”頓了頓,“若是受不了,自會請辭。”
沈映蓉道:“郎君心裡頭有數就好。”
夫妻二人難得的吃了一頓清閒飯,飯後吳閱去書房,沈映蓉以為他要溫習功課,倒也沒有多問。
桌案上的書籍吳閱是怎麼都沒心思翻閱的,他揹著手來回踱步,思緒萬千。
陳鄉紳說走蕭家的門路,他越想越覺得可行。
倘若能使法子打通蕭家的人脈,謀得其他縣城的縣令職位,日後繼續會試也多了幾分底氣。
那蕭家在京中何其權貴,蕭煜一母同胞的姐姐是貴妃,兄長又是吏部侍郎,只要動動嘴皮子,就能讓他們這群螻蟻尋得出路。
吳閱左思右想,越琢磨就越是覺得這條路可行,可是要如何才能攀得蕭家的門路呢?
他細細回憶當時蕭府設宴遇到的那些人。
那蕭煜才來宜州不到兩月,與他走得近的自是蕭家子弟。
他與蕭同暉等人並不熟識,若靠馮雲朝牽線搭橋……還是罷了,他拉不下那個臉。
吳閱摸下巴沉思,總歸覺得這事不大體面,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思來想去,把主意打到了黃鄉紳身上。
黃鄉紳是致仕官員,蕭煜到這兒,他曾在春暉園設宴款待。
此人沒甚官架子,人也親和好說話,處事特別圓融,對他們這些士子也很好。
吳閱思慮再三,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決定先走黃鄉紳的門路。
拿定主意後,他回到寢臥,問起沈映蓉,打算動用庫房裡的那支長白山人參。
沈映蓉頗覺詫異,問道:“郎君是哪裡不舒服嗎?”
吳閱搖頭,說道:“我在外頭辦事,總免不了打點一二,明日你把它取來,跟爹打聲招呼便是。”
沈映蓉輕輕的“哦”了一聲,沒再多問。
那支人參還是公爹吳安雄的朋友送他的,如今動用,自要跟他說一聲。
翌日沈映蓉差人把庫房裡的人參取來交給吳閱,他攜了禮盒便出門去了。
沈映蓉把這事同二老說了說,吳安雄很是詫異,卻也沒有多問。
因為吳閱行事素來穩重,如今他已經接過了家業,擔起了吳家前程,作為長輩,自要鼎力支援。
當時他們都以為他拿去送給了王縣令,不曾想接手的人是黃鄉紳。
今日休沐,吳閱得空去了一趟黃家。
哪曉得t黃鄉紳沒在祖宅,家奴說他去河邊釣魚了,於是吳閱又去了一趟河邊。